這種奇怪的心思,倒轉數百年前的記憶,讓張逢心裡是奇怪的。
但化神忽然提升了1%,讓張逢知道這種情緒是新體驗。
從‘過去’對應‘如今’的現實。
張逢對於因果的理解,還有關於推演過去的公式,理解的也更深了。
……
一覺醒來。
已經是中午。
張逢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但也由衷感謝撲街大盜的不殺之恩。
不然真在睡夢中打死自己。
這就證明他開悟了,跳出公式了,自己就得回到聽牆角的時間,試著搖搖晃晃的跑路。
也或者回到更早,回到他外出買藥時,自己就得跑路。
因為把他驚醒,他麵對自己的奇怪離開,一樣要死。
這也是張逢昨夜加深了對於因果的理解,繼而能更快的找到‘變量分叉點’,快速和大盜撇開交際上的鏈接。
但同樣的,張逢看到他沒有弄死自己以後,對於控製他的把握也更深了。
“來人!”
思索著,張逢不同於昨日的還算客氣,今日一起床,就半坐起身子,朝著小院內大喊。
想要威懾‘小人’,自然要拿出‘大人’之風。
‘找死!’
小院內正在練武的大盜,聽到張逢這麼不客氣的喊他,卻是猛地一怒。
這是……真把他當下人了?
他縱橫此朝十餘載,雖然現在被一個門派追的像是死狗,但好歹也是一位江湖小高手!
哪裡受過這般鳥氣?
但怒歸怒,當他想到張逢時日不多,又想到張逢認識玄雲宗門人,且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之下,還是儘量壓下了怒意,真推門進來了。
“老爺子,有何事喚我?”
他臉上全是笑意,且之前被張逢一吼,還真有點敢怒不敢言的意思。
“去街上幫我買些吃的。”張逢也真像是老太爺一樣,往床頭一靠,並吩咐道:“還是昨日的藥方,今日再買一些回來。”
“成。”大盜點點頭,然後正準備走時,又扭頭問道:“老爺子,昨日買了那麼多藥材,我這錢袋子都扁了,你看?”
“嗯?”張逢微微偏頭看著他,“老夫已經說過,等我好友來時,一並把賬給你清了。
且看你有武藝在身,又裝作普通車夫,想來是有一些事,讓你不得不避。”
‘這老不死的怎麼知道這麼多?’大盜聽的一愣,也沒有覺得自己暴露什麼。
不就是在院子裡打了一套普通拳法,也沒有陣陣生風。
這老不死的怎麼會得出這麼一套結論?
難道他看出自己是江洋大盜的身份了?
大盜越想越奇怪,被張逢跳躍的話題中,帶陷入了一種思維迷宮。
況且他所在意的也是這個事,被人追殺的事。
但不等他多想,去試著走開。
張逢隨後又跳躍話題的補充道:“錢財的事必定不會少你。
且看你有恩怨在身,等我好友來至時,說不得能替你言說一二,化開此劫。
玄雲宗的名頭,想來在朝內還是有些斤兩的。”
‘對啊,他是玄雲宗的人!’大盜聽到這話,是一下子不走迷宮了,不找真正的迷宮出口了。
因為張逢給他想要的答案了。
那就是解開追殺。
這也是張逢的因果邏輯,直接給他想要的‘果’,也是種下自己想要的果。
然後他的個人因,就基本在可控的範圍內了。
當然,讓外人看來,張逢現在完全就是一副電視劇裡,被人‘救’了以後,非但沒有感恩,反而轉身就拿出老爺式的惡心人做派。
動不動就是我隨便灑灑水啦,隨便施舍什麼,這人就應該去做什麼。
這對於好人來說,自然是不妥的。
但對於這個大盜來說,確實極為合適。
因為他真的吃這套。
“好好……”大盜聽到張逢畫餅後,雖然不懂畫餅這個概念,可也馬不停蹄的又去買藥買飯了。
從始至終,他是被這個果騙到了,根本就沒想到,張逢根本聯係不到玄雲宗。
張逢看到他離開,則是心裡鬆了一口氣。
又一次的唬著他了,而且這次唬的更深,直接拿大餅唬。
但瞧瞧他急匆匆的乾活樣子。
張逢也不得不感歎,‘畫餅才是第一生產力’。
最少是能穩上幾天。
等他快開悟了,再畫再說。
……
往後兩天。
大盜都在大餅的勾引中,天天買藥買飯。
真的像是成了張逢的下人。
張逢也沒有多說,就練,練完就歇,歇完再練。
除此之外,彆的沒有什麼意義,多說也沒有任何意義。
因為他會自己補充。
但這個也是一種導火索。
這兩天晚上,大盜有時看張逢熬藥的時候,也會多多少少的側麵打聽,想知道更多關於張逢的事,以及玄雲宗的事。
張逢對此,就如所想的一樣,就不說,就沉默熬藥。
大盜倒也被張逢唬著,每天也就問上幾句,便也住口。
但一天天下來,問的句子也多了。
……
第五天晚上。
又一次的熬藥過程中。
張逢體質已經到了15.6,壽命二十二天,雖然生機還在快速流逝,但是肺腑好了許多。
起碼沒有胸悶的感覺。
隻是悶咳還是有的,並且更嚴重,這個是氣管與扁桃體持續發炎的問題。
這幾天的吐煙,都是要經過嗓子,煙裡所帶的病毒,算是變相加重了兩者病變。
為此,張逢決定保氣管,並且每次吐煙時用目前稀薄的內力去儘量維護。
先不管扁桃體之類了。
痛就痛吧,不舒服就不舒服。
張逢也無意去維護,因為每一絲內力與靈氣,都有各自用武的地方。
先加強內臟和經脈,繼而產生更多的‘氣’,才是首要的。
其他可以慢慢後補。
思索著,張逢還又看向了小院。
大盜正擺著一個強身健體的樁子,用靈氣打熬自身力氣。
這種屬於正兒八經的‘外練’,是不會自主調動靈氣的。
更多是他根據功法,練著練著時,當肌肉舒展到一定的狀態,靈氣就會自動依附到他的身體,強化他的體質。
算算一種小小的額外體係。
張逢看了幾天,也基本抄會了,直接選擇到時候融合自身,能漲幾點算幾點。
‘也不知道這大盜還能忽悠多久。’
張逢看了他幾眼,則是又看向了灶台上的砂鍋。
如果沒有意外,等大盜練完功,他就會來旁敲測聽。
也不出張逢所料。
大約十幾分鐘後。
隨著大盜打完收工,也是將目光看向了正在熬藥的張逢。
‘是我的錯覺,還是這老頭真的身體好了些?’
他這時看著張逢,或許是在火光的映照下,他覺得張逢的氣色好像有點不錯?
隻是隨著張逢偶爾悶咳幾聲。
又在大盜看來,這老頭依舊是難活。
‘他可不能死的太早,若是死的太早,死到我這,等玄雲宗來人,我可是說不清楚。’
大盜琢磨著,又想到自己的事,
‘況且這老頭還要讓他好友幫我解圍,這玄雲宗的修道士,也皆為德道高人,向來是重情重義,一言九鼎。
這應該不會誆我。
隻是……這都五天了……
尤其那書信,也是五十年前的事了……’
大盜眼睛半眯著,心裡是確定,也是不確定。
複雜的情緒下。
他上前幾步,走入灶房,來到了張逢旁邊,
“老爺子,你好友還有幾日來至?”
“老夫已說過。”張逢依舊在熬藥,看似平靜自然,嘴裡卻是亂說,“我與摯友,約定五十年後在此地相聚。
且幾年前,老夫也碰到了玄雲宗的門人,打聽到摯友已經是外門執事。
那門人也是受老夫摯友所托,讓老夫莫要忘記約定。”
張逢說著,又看他一眼,
“莫要多想,練你的武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