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
“我知道它還小，可以教育。”
“嗷嗚。”
“你不要替它說話，它年紀還小，但是智能方麵儲存的東西比你們都多多了！”
小械神：“……”
是在討論它嗎。
總覺得大哥不勸還好，一勸老爹身上的生氣指數就在狂飆啊……
小雷神又向他吐了下舌頭，然後看向一邊的小弟。
肖霆抬眼。
一人一龍都是看來了。
看著老爹身上的攻擊指數。
還有對方頭頂【能夠完虐天災古神】【或許能夠抗擊禁忌主宰】的標簽。
小械縮了縮方塊粒。
在它的眼中，大哥的眼神倒是比較溫和的。
老爹略顯平靜而沉寂的眸光，就順著狼龍的尾巴掠過來，眼線略冷了。
氣場好酷。
近近的聲音，像清風一樣吹入耳道。
“嗯，我不會罵它，它自己會想通的。”
青年馭龍師拉長了聲音，觀察了一下小械——哎。
壓根從這家夥的方塊臉【00】上看不出什麼神情，肖霆稍微眯了下眼，“走吧。”
這天淩晨與太陽複蘇之間，龍爹帶它們走遍了這一個城市的每一圈。
鵬城的大街小巷，紅綠燈，人行道，還有因為夜晚到來無法開設的博物館……
肖霆都帶它們來看看。
紅綠燈要等。
人行道要走。
博物館哪怕可以強行闖入，人影也隻是站在夜色中用魔眼望了望，站定一會兒，走了。
小械回頭看了看博物館旁【今日已閉關】的指示牌。
他們走在淩晨的街道上麵，去看了很多地方，有的地方並不歡迎淩晨的來訪，有的地方比如自助店24h運轉，機械看門狗拉開門，就往夜色鋪涼的地麵上投入微光。
【這個世界有它自己運行的規則。】
【人類的社會，也有它自我運轉，活在此世框架下的人要為了維護社會的氛圍，而應適應製定的規則。】
小械目光收回，自然而然地調出了身體裡麵，關於人類世界的代碼。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破雲而出。
肖霆和龍已經站到了鵬城最高的一座山頂上。
日光升起來。
太陽出來了。
紅日之下，小械看到這座城市活了過來。
機械之城裡，無數機械生命和人類都迎著朝陽，開始了新的一天。
【機械保安護衛犬】站在幼兒園門口，看著一個個蹦跳的笑臉和它打著招呼，笑容咧開就沒放下來。
溫熱的白氣擦過【報時鳥】的眼睛，它撲騰著翅膀，掀起老人做好的腸粉袋，放到客人眼前。
好弱小的生命。
小械懸浮的身影順著太陽鋪滿的金光看過去。
肖霆的聲音輕輕響起：“……明白了嗎？”
不知道肖霆究竟是在問自己看懂什麼的小械頓了下，
題目是什麼並不知曉，但它似乎能夠理解人類跳躍性的思考。
人工智能被製造出來就是為了服務於人類。
因此毫不猶豫寫下【解】也是他們的代碼。
“【......明白了。】”
這樣說了。
小械頓了頓，繼續發出聲音：
“【人類的感情，是一種奇妙的東西。】”
“【螞蟻一樣的人生，因為有了情感而鮮活起來，因為身邊有著機械生命的陪伴而不再孤獨。】”
“【生命和生命的邂逅。】”
“【是一種奇跡本身啊。】”
“【因此，怪物編輯師會珍惜自己的怪物也是理所當然的。】”
“【就像你一開始，為我寫下，這個世界歡迎你一樣。】”
小械做出了這樣的感慨之後，明白了。
自己的實驗要自己去完成。
而不是尋找其他編輯師的造物，用它們的生命為自己進行冷酷必死的計劃。
外太空是自己的夢想與目標。
那麼就應該自己去完成。
不要去剝奪彆人的奇跡：
怪物與編輯師的邂逅本身就是一種奇跡。
當然綁架敵人是可以的，敵人的生命不是生命，但朋友、不是人類的東西…不行。
馭龍師也就卸下了剛剛裝出的冷淡氣場的樣子，坐在了草坪上方。
風吹起他額前的發，拂過小雷神翹起的狼嘴和脖頸的鬃毛，劃過天邊的飛鳥。
小械慢慢說：
“【理性之外的感性之物，值得我學習的還有許多。】”
肖霆點點頭。
儘管龍爹一臉高深莫測。
但他帶小械出來逛了那麼久，其實隻是在思考怎麼教育它，最後裝模作樣的問了這麼一番話而已。
沒想到有著小雷神給予某種東西的小械，自己就開始思考了起來。
他跟肩膀上的小雷神對視一眼。
“不過這也算是一種教育成功吧？”
“嗷嗚。”
鬃毛貼上來，蹭了蹭他的臉。
“小肖，馬上要到你發言了！”
另外一邊，那邊的機械大會已經差不多開始了。
肖霆接到九院師兄的通訊之後，拍了拍小械的身體。
踩著小械變成的衝氣起飛架，在到來的新的一天中逆光飛翔。
……
……
科大，一棟銀白的圓頂建築中。
肖霆剛剛走進會議報告廳，就被人數驚訝到了——昨天沒能看到這麼多校內代表，可現在一眼掃過去。
此時，台下的座椅已經是百校齊聚，大佬如雲。
“東國暗地裡的傳奇，還真多啊……”
這是青年馭龍師腦海裡閃過的第一個想法。
整個場內能容納3000人。
最前麵是一方上升的台麵，觀眾的座椅分布四周，兩側有懸掛四麵八方都能看見的顯示屏。
一線高校的名牌導師挨著坐。
二線高校至少有一名代表，或是校長或是院長到來……編輯師等級一晃眼至少有一名傳奇。
細數過去，如果加上馭龍的他自己…
場中至少坐了，比世界百大傳奇還要多一名的傳奇人數。
青年和肩膀上的小械，麵對百大傳奇的衝擊，也是呆了一下才趕緊回神。
加快腳步從拐角處進去，來到九院的那一列座椅。
“大會還沒開始。”
肖霆跟肩頭的方塊盒子對視一眼，齊齊鬆了口氣。
“好在趕上了。”
誰想到他剛剛坐下沒多久，聽著耳麥裡於樹的聲音，卻是一下子就站起身來，快步朝著後台走去。
還有不少跟肖霆一樣的身影，都在往後台走。
後台。
此時的於樹正對著科大負責人怒吼。
“乾什麼吃得！”
“東西昨天運到這裡，今天要開展了，你跟我說零件被偷了，機器全部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