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禪大師步履沉穩地走上前去,麵色凝重而專注,緩緩伸出右手三根手指,輕輕地搭在了顏汐那纖細白皙的手腕之上。他微閉雙眼,全神貫注地感受著脈搏跳動的節奏和強弱變化,仿佛能透過這細微的脈動洞察出身體內部隱藏的秘密。
片刻之後,覺禪大師睜開眼睛,目光移向顏汐腹部那觸目驚心的傷口。傷口周圍血肉模糊,鮮血仍在不斷滲出,情況看起來十分危急。然而,經過一番細致觀察後,覺禪大師的心中已然有了一個大致的治療方案。
隻是,礙於男女之間的禮教大防,他不得不先征求一下司雲謹等人的意見。於是,他雙手合十,微微躬身行禮道:
“阿彌陀佛,嚴施主,老衲心中雖有一救治之法,但尚未完全確定是否可行”
話未說完,隻見司雲謹毫不猶豫地打斷了覺禪大師的話語,急切地說道:
“大師,您不必有所顧慮,隻管放手去做便是!我相信以您的醫術和經驗,定能救回她的性命。”
一旁的虞千絕也趕忙附和道:
“對對對,大師,您放心施為吧!若有任何所需之物,您但說無妨,我立刻派人去尋來。”
他滿臉焦慮之色,額頭上甚至冒出了一層細汗。
覺禪大師見狀,不禁輕輕歎了口氣,然後緩聲道:
“多謝二位施主信任。老衲數年前曾雲遊至涼州,偶然間結識了當地的一位軍醫。我們二人相談甚歡,一見如故。那位軍醫見老衲對醫道頗感興趣,便慷慨地將一門高深的縫合之術傳授於我。
此後這些年,老衲一直潛心鑽研此術,如今雖略有小成,但卻從未真正在人體上實踐過。因此,對於此次能否成功施救,老衲實在不敢妄下定論啊”
“大師,我們既然決定請您救治我的姐姐,那自然是對您深信不疑!還望您能全力以赴,畢竟在醫者眼中可是沒有男女之彆的呀,對吧?更何況像您這樣德高望重、已臻化境的得道高僧,又怎會在意那些俗世之人的目光呢?”
盛書晚將覺禪大師臉上的猶豫與顧慮儘收眼底,於是趕忙再次出言寬慰,試圖消除他心中的顧忌。
要知道,她先前一直跟隨在顏汐身旁,時間久了,多多少少也了解到一些有關縫合術方麵的知識。
至於顏汐究竟是從何處習得這門技藝的,她並不關心,因為在她心裡,顏汐始終都是那個待她極好的姐姐。
聽到盛書晚這番懇切之言後,覺禪大師原本有些遲疑不定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起來。隻見他微微頷首,緩聲道:
“既是如此,三位施主這般信任老衲,那老衲便不再推脫了。空空兒,速速回到為師的禪房中,將那醫藥箱給取過來。明淨,你則隨這位劉施主一同前去,將為師所需之物儘數取回。”
說罷,覺禪大師便朝著站在身側的兩名小弟子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趕緊行動。
這兩名小弟子一個身材肥胖,喚作空空兒;另一個身形瘦削,名為明淨。接到師傅的指令後,兩人齊聲應道:“是,師傅!”隨後便各自轉身,按照覺禪大師的吩咐分頭行事而去。
虞千絕聽聞此言,不敢有絲毫耽擱,他身形一閃,如疾風般衝到覺禪大師麵前,雙手抱拳,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大禮,臉上滿是感激之色,口中說道:“那就多謝大師了!小師父,請隨我來吧。”
與此同時,其他人也並未閒著,他們各司其職,有條不紊地忙碌起來。隻見司雲謹靜靜地坐在一旁,雙掌緊貼著顏汐的後背,源源不斷地將自身內力輸送到她的體內。與之前相比,此刻的他已然不再像先前那般慌亂無措、毫無章法,而是在覺禪大師的悉心指點之下,精準地控製著內力的輸出速度和力度。
如此一來,輸入顏汐體內的內力得以更好地留存下來,不再如之前那樣迅速流失。漸漸地,顏汐那原本微弱得幾乎難以察覺的脈象開始變得清晰起來。
大約半炷香的時間過後,虞千絕等人終於匆匆趕回。他們的手中拿著各種所需之物,氣喘籲籲,見此情形,司雲謹等人立刻識趣地起身離開房間,好讓覺禪大師能夠專心施展救治之法。
然而,司雲謹每邁出一步,都忍不住頻頻回首張望,心中充滿了擔憂和不舍,生怕這一次分彆會成為永彆。虞千絕見狀,趕忙伸手拉住司雲謹,連拖帶拽地將他帶出房門,並順手輕輕合上了那扇木門。
儘管已經走出房間,但司雲謹依舊站立在原地,目光緊緊地鎖定在那緊閉的門上,仿佛要用自己的視線穿透那厚厚的門板,親眼目睹屋內正在發生的一切。
而就在這時,因盛書晚曾研習過醫術,考慮到覺禪大師身為男子,在某些方麵難免有所不便,所以她主動選擇留了下來,以便在關鍵時刻能幫上一把忙。
門外的眾人也時刻關注著屋內的情況,雷昊看到了一旁沉默寡言的少默,滿臉隱忍和擔憂,就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他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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