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沉，流波山一切隱於黑暗。
這不過半個月的時間，正邪兩道已經開始彙聚，正道以青雲門為首，天音寺，焚香穀為翼，占領三個山頭，周圍更有無數山洞，裡麵一些類似於金剛門之類的小門派，如此抱成一團，引箭待發。
魔道這邊，在鬼王宗，合歡派落足之後，也有鬼影宗，黑木派，綠帽門等等十多個小派彙聚。
顧青途經此處時候，還專程看了一眼綠帽門。
這門派可是蕭鼎在蠻荒行中寫的。
“那裡麵的都是天生喜歡戴綠帽的人。”
三妙夫人緊隨顧青，瞧見顧青頓步後，主動說道：“白天恩恩愛愛，到了晚上就彙聚一處，不拘身份的亂成一團，似乎隻有如此，才能讓他們放縱歡樂。”
三妙夫人談及這一門派，眼神中還有一些鄙夷。
龜龜。
顧青聽此門派的時候，還以為這一門派的人喜歡給人戴綠帽，原來是自己喜歡戴綠帽。
在這掃視過後，顧青便轉身離去，三妙夫人緊隨其後，近來的三妙夫人多和顧青交易武學，自覺顧青當真為世間奇人，對女子妍態感悟極深，在這交流中，讓三妙仙子這一位合歡的掌教人物，都感覺大有精進。
“那位就是最近赫赫有名的銅先生嗎？”
在鬼影宗中，有一個年輕弟子出聲問道。
“沒錯。”
鬼影宗中一個長輩說道：“這位銅先生性情孤僻，為人古怪，但是有一點，那就是修行甚勤，如果你有功法，向著銅先生請教，銅先生會不吝做答，如果你什麼都沒有，打擾到了銅先生的修行，那就自求多福吧。”
“合歡派的三妙夫人經常去請教嗎？”
年輕弟子又問道。
“小周！”
鬼影宗的長輩厲聲警告，說道：“討論這些掌教可是會沒命的！”
小周立刻收聲，現在正邪兩道彙聚，蕭逸才化名小周，潛伏到了魔道一方，收集情報，在正道打來的時候以做內應。
就是他潛伏的屬於魔道低層，對魔道高層的信息所知不多，在這摸排中，也不知道顧青潛伏在什麼地方，更不知道魔教彙聚在流波山圖謀什麼。
蕭逸才正在琢磨中，看到三妙夫人已經和銅先生分手，臉頰紅潤，像是發燒一般。
蕭逸才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他也不敢問。
“鐺鐺！”
“鐺鐺！”
碧瑤手持合歡鈴輕輕搖動，聽著其清脆聲響，對顧青說道：“銅先生，你真要把合歡鈴還給三妙夫人嗎？”
近來顧青和三妙夫人交易頻繁，三妙夫人拿出來了各種合歡派的秘法，而顧青則承諾要把合歡鈴交還三妙夫人。
現在這合歡鈴上，已經沒有祭煉痕跡了。
“我一諾千金。”
顧青沉聲說道。
碧瑤拿著合歡鈴，感覺多少有些遺憾，這可是魔道四寶，居然就這樣輕輕讓出了。
這也是男子漢大丈夫，一諾千金……興許就是因此，父親才敢於和銅先生做交換吧。
“想要合歡鈴的話，我可以教你一套手法。”
顧青言語溫和，說道：“等到今後遇到三妙夫人運用合歡鈴時，你可以把它奪走。”
碧瑤聽到這話，微微側目，而後展顏微笑。
自從那一日兩個人一起吹過風之後，碧瑤就感覺到了兩人之間，似乎多了一層曖昧情愫，這“銅先生”對她沒那麼冷冰冰的，偶爾還會傳授她一些秘訣，就算是那詭奇難測，生澀拗口的天書第二卷，銅先生也能為她一一拆解，詳細闡述，其中精深處，碧瑤自覺鬼王也不如。
如此讓碧瑤的修行也突飛猛進。
顧青看向碧瑤，意態溫和……其實勾搭碧瑤，闡述天書第二卷，也算是顧青的一種謀算，主要就是顧青對鬼王沒有十成十的相信，所以在給碧瑤闡述天書的時候，也是互相印證內容。
顧青身懷天書第一卷的總綱，第二卷的內容是緊承而來的，是以顧青在天書的體會上，已經高過鬼王。
現在顧青為碧瑤闡述了天書，碧瑤為顧青消解了懷疑。
雙贏。
“對了。”
碧瑤眼睛明明，忽然說道：“今天我在流波山撞到了陸雪琪。”碧瑤在空桑山的時候，已經和陸雪琪打過照麵了，隻不過那時候兩人都束手旁觀，瞧著顧青在大發神威，而今日在流波山遇到，那是狹路相逢了。
顧青轉過身來，瞧著碧瑤。
碧瑤隻當顧青憂心她，展顏微笑，說道：“那陸雪琪確實劍術奇佳，天琊劍也是少有的鋒銳，不過在我身邊，有著朱雀聖使，若不是小竹峰的水月出手，陸雪琪就被打趴下了。”
碧瑤說起這些，滿是遺憾。
顧青卻似驚訝，說道：“水月來流波山了？”
碧瑤點頭，說道：“這一次來流波山，雖然是焚香穀傳訊，但是焚香穀來的是被先生打趴的李洵，天音寺那邊來了一個法相和尚，而青雲門則出動了三個首座，來這邊的也都是七脈會武中的英傑。”
正道來這裡的時間漸久，各方麵的情報，也正在被魔教洞徹。
“就是那個水月，看到了朱雀聖使後，像是有仇一樣，咬著不放，如果不是雙方都恰好有支援，這一次雙方大戰的序幕，都要被她們拉開了。”
碧瑤對水月大師的行徑，甚是奇怪。
顧青微微默然，而後不經意的說道：“萬劍一的情債罷了。”
“情債？”
這兩個字一出，碧瑤感興趣了，當年萬劍一和朱雀的事情，碧瑤聽前輩們提起過，但是水月大師和萬劍一的事，碧瑤可一無所知。
顧青在這話題上，倒是不深入了。
“哼。”
碧瑤輕哼一聲，說道：“左右是個心的，想要在青雲門裡麵有一個，外麵也有一個。”
顧青感覺這話題有些刺耳，索性不接了。
“銅先生。”
碧瑤聲音幽幽，說道：“我們準備去收拾顧青了。”
收拾顧青？
顧青目光詫異。
“黑木派的好幾個人，看到了斬龍劍的光芒。”
碧瑤輕輕咬牙，說道：“顧青這個人年紀輕輕，修為高深，連青龍叔叔都不是對手了，假以時日，還不知道要成長到什麼境地，並且他這個人陰險無恥，無所不用其極……”碧瑤微微眯眼，說道：“我們準備通過陸雪琪，來把他逼出來。”
這斬龍劍芒，大約就是林驚羽吧，顧青一時用不上斬龍劍，就先給他了。
顧青沉聲說道：“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