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你死我活的大爭之世,那個人倒是有自在逍遙的意味。
“在下年州王軒,見過公子。”
一位儒生走到了青衣男子身前,拱手行禮,意在結交。
年州,王家,這可是一個大家族。
大乾王朝共有九十九州,年州之地,就是王家所掌,也是朝廷世代冊封的祿聖公,在大乾王朝初定之時,曾經號召天下武人,道人修著《武經》《道經》,這年州王家就參與了道經的編撰。
“顧青。”
青衣男子手持酒杯,灑然說道。
“公子的名號甚是陌生。”
王軒的腦子一轉,將各種信息過了一遍,然後隨意的往顧青身邊坐來,隻是臨到跟前,膝蓋難彎,凳子就在身後,卻偏偏坐不下。
此等窘狀,隻有王軒自己知曉,看著眼前顧青從容端酒,從始至終的無視他,讓王軒眼神一冷,冷冷說道:“顧兄,你不給王家麵子?”
顧青這才抬眼,似笑非笑的打量了王軒一眼。
王軒感覺雙腿一鬆,已經能動,伸手一撩衣袍,膝蓋一彎,剛準備坐下,卻發現腰不能彎,人沒有坐下,反倒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結結實實的跪在了顧青麵前。
顧青端起一杯酒,對著王軒的頭上澆下,酒液順著頭發流過了臉頰衣領,也把王軒的麵子尊嚴,一掃而儘。
“這才叫不給王家麵子。”
顧青隨口說道:“滾吧!”
此話一說,王軒腳步能抬,手也能動,念頭動起,背脊發力,重重一拳,向著顧青的臉麵轟來!
“哢嚓!”
拳頭未到顧青麵前,王軒的胳膊先斷,而後在王軒的視角中,看著顧青手中端酒,輕打節拍,似乎在聽著樓內弦音,而這驀地裡閃出的黑色身影出手恍若星辰,拳頭一晃,如同鬥轉星移,帶著王軒難以抗拒的大力,將其手腳折斷,軀體封禁。
“南方大羅派!”
王軒受此重擊,口鼻噴血,怒視眼前黑衣男子,叫道:“你大羅派要和我王家過不去嗎?”
“荒唐!”
這黑衣男子年紀尚輕,但是舉止和拳術皆已老成,此時聽到這種斥責,冷聲說道:“是你們王家要和朝廷過不去嗎?”
年州祿聖公,世修降表,現在雲蒙太師宇文穆大軍壓境,祿聖公一脈看勢不好,已經和雲蒙勾勾搭搭了。
這黑衣男子占據大義,一聲厲喝,讓王軒心血堵塞,神色萎靡。
“在下洪玄機,是當朝……”
洪玄機正欲介紹自己,卻看到顧青輕輕掏了掏耳朵,像是他的名字極為晦氣一樣,讓其眉頭一皺,直言來意,說道:“當今大乾內憂外患,先生實力不俗,不如……”
“黃金白璧買歌笑,一醉累月輕王侯。”
顧青從容開口,也不給洪玄機一個眼神,說道:“一邊去吧,彆影響我的心情。”
洪玄機聞聽此言,拉著一張老臉。
你可以看不起我,但是你不能輕王侯!
現在的洪玄機年紀雖輕,卻已經將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這一套貫徹於心,對於這種與禮不合的行徑,讓洪玄機拳頭一握,斥道:“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