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次事件的核心起因到場,
片刻之後,
在滿頭小問號的林楓的說明之下,那維萊特才終於理解到自己好像又搞錯了什麼:
——麵前被另外兩個元素龍稱為「降臨者」的林楓,雖然並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新生龍王,
但對方身上的特質和力量,
從結果上來看,竟然和自己最開始的設想也沒什麼太大的差彆。
——作為從世界之外降臨的存在,不僅能夠覺醒獨屬於元素龍的龍之大權,
甚至還可以享受到比本土龍族更多的世界眷顧,
很難說這位和龍之王究竟誰要更特殊一點。
但讓那維萊特感到安心的是,
雖然麵前這位掌握了兩種完整大權的存在,
力量強大到了僅僅隻是站在自己麵前,就讓人感到一種無形壓迫感的程度,
但對方似乎比想象中要好相處的多,遠遠沒有自己想象之中那樣傲慢與暴虐。
另外一邊,
當發現麵前的那維萊特已經基本理解了當下的狀況之後,
林楓也對這位水之龍大老遠來到這裡的動機感到有些好奇,
畢竟他可是知道那維萊特對於沙漠的環境究竟有多麼的抵觸。
想到這裡,他也稍微停頓了一下,主動將話題轉換了過來:
“.實際上,在麵對我時,你不必感到過多的壓力,
我並沒有與楓丹為敵的打算,這對我並沒有什麼好處。”
“——如果你了解過須彌,
那麼你大概也能發現,這是一個和楓丹有些相近的國度。”
“同樣的兩位神明,同樣的重視研究與發展,同樣在五百年前經曆過政權的更替.”
“——而在「降臨者」乃至「完全之龍」身份以外,
就像你任職的「最高審判官」一樣,我同樣也有著其他的身份,
所以並沒有理由主動挑起針對人類的戰爭。”
“倘若你這次沒有主動趕過來,那麼再過上一段時間,
我們或許會因為國家之間的溝通與發展,在一個完全不同的場合初次碰麵。”
“.”
聽見這樣的說法之後,
此前因為力量差距而有些分心的那維萊特,也才認真觀察了一下自己麵前這位友善的存在,
然後就真的發現自己好像在此前流傳至楓丹的影像之中,見過這一位出手的場麵。
我記得,那個時候須彌這邊的地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而對外宣稱的理由,好像是“修路”?
那維萊特:“.”用這樣的力量去修路?
那結合另外兩位元素龍前輩的經曆來看,這一位或許真的對人類和龍族的態度都相當友善了。
將自己的注意力從某種錯位感之中移開,
清楚無論如何,對方現在的這份力量都是真實不虛的,
並且麵前的這位強大存在,在之後也大概率能夠觸及「龍之王」曾經抵達的高度。
雖然那維萊特從來都沒有打算波及人類,
但麵對如今這位元素龍群體實質上的領導者,
對於傳承記憶中,由無數龍族遺留下來的「世界被奪之恨」感同身受的他,
也希望知道對方對於提瓦特如今的秩序是如何看待的:
“.如果我猜測的沒錯,那麼閣下在之後也將會繼續聚攏殘餘的元素龍,
並且可能用不了太久的時間,就會逐漸擁有接近於昔日全盛時期「龍之王」的力量。”
“——而這樣做的話,您與那位最初僭主之間的矛盾終有一天將無可調和,
那麼,請問您對如今這個倒錯的世界是如何看待的?”
雖然是以人類的形態出生,但那維萊特除去願意接納人類之外,
在精神層麵上,無疑是如今提瓦特上十分罕見的純粹龍族,
因為原本屬於元素龍的世界被奪走,他認為七神乃至天理都是外來的“僭越之人”,
雖然對於七神的「審判」並不一定就要兵戎相見,
但對於那位最初的僭越者,從古龍的遭遇來看,那維萊特從不認為雙方有著共存的可能。
“.”
“.如今這個世界的‘秩序’和那位高高在上的‘天理’嗎?”
聽見那維萊特的提問之後,
已經獲得了兩份大權、對於籠罩提瓦特眾生的「神聖規劃」能夠清晰感知的林楓,
認真思索了一下,最終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如今提瓦特上的法則,在我看來就像是兩份殘缺力量互相妥協、拚接而成的嵌合體,
不僅內在的漏洞極多,而且也極為不利於抵抗‘深淵’這樣的外來力量。”
“——我並不知曉那位自稱‘天理’的存在對我是如何看待的,
但祂不僅破壞了提瓦特原有的七之法則,如今更是已經無力維持自己規劃的「天之秩序」,
單單從世界自身的狀態來看,
如果我真的取回了七份大權以及「眾龍之王」的位格,
那麼我或許會選擇補全最適合這片世界的元素法則,讓提瓦特脫離當下搖搖欲墜的狀態。”
並沒有過多思考,
原本就想著集齊七種元素大權修補世界的林楓,也向麵前的那維萊特給出了屬於自己的答案。
——是否要與天理一方為敵,最終還是要看對方的態度,
但如今提瓦特上這不倫不類、漏洞百出的規則,他無論如何都是一定會選擇進行修複的。
“.”
清楚麵前的存在並沒有任何敷衍自己的必要,這段話大概就是最真實的想法,
那維萊特在短暫的沉默之後,也迅速明白了為何對方身邊會成為元素龍的聚集地:
——集齊七種大權,以「龍王」之格將世界的法則修正,
這毫無疑問是銘刻在所有元素龍內心最深處的渴望,
優先級甚至還要超越“擊敗”那位僭越者,奪回世界的所有權。
畢竟法則是龍族誕生的根基,元素法則遭到修改才是種群智慧逐漸衰落、龍族文明沒落的真正原因。
隻是略微思考,就知道更正法則這種層次的力量,如今已經是僅有對方才有可能達到的高度了。
從實質上來說,這位已經獲取了兩種大權、又對元素龍十分友善的「降臨者」,
——毫無疑問和過往的「龍王」無異,是最適合成為如今所有剩餘龍族領導者的唯一人選。
那維萊特的疑問完美得到了解答。
在先前的談話之中,他不僅確認了對方對於天理和規則的看法、得知了對方不討厭人類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