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既然時間上是完全充足的,
那麼相比繼續為那些還沒有到來的事情而苦惱,果然還是時不時放鬆的玩一趟比較好吧~”
“——給,要不要試試我手中的這一瓶蘋果酒,
當初我為各種事情苦惱的時候,可就是靠著它們才撐到了今天。”
“.”
“.多謝,你的慷慨我確實感受到了,但這瓶還是你自己喝吧.
等之後有機會了,我可能會去酒館嘗試一下。”
瞥了一眼溫迪手中那瓶已經被他喝了一小半的陳年蘋果酒,
雖然清楚從酒蒙子的手裡分享到他的酒是一件極為不容易的事情,
但無論如何,現在的這瓶他確實是沒什麼興趣。
“——嘿嘿,那就說好了!
如果以後的哪一天朋友你真的有些累了,那麼我們兩個就一起去酒館裡喝上一點蘋果酒吧,
放心,到時候我會想辦法說服查爾斯的,絕對不會讓朋友你和那位旅行者一樣隻能喝果汁”
似乎是因為終於有希望多出一位可靠的酒友,
某隻身後還拖著兩塊小翅膀的時裝款酒蒙子絮絮叨叨的又說了很多,
即便換了一副樣子也依舊未曾改變這家夥平日裡的不著調,
但在這高天的流風與巨龍的振翅之下,
不知何時又彈奏起了天空之琴的溫迪卻也顯露出了一絲難得的正經。
“.”
巨龍與神明的身影漸漸從蒙德城的上空遠去,隻留下尾端那一條整體天青色、又摻雜了些許金光的行跡,
而在雲層之上,
一道如詩般婉轉、又如祝福般誠摯的話語緩緩傳來,
最終在停留了片刻之後,悄然散入了經久不息的千年流風之中:
「.就像是琴弦一般,再堅韌的材質繃緊了太久也總會斷,
對我而言的保養與修複,就是甘美的蘋果酒與悠揚的詩篇,
而相比起最終的結果,願你在旅程之中也能尋找到屬於自己的‘美酒’與‘詩篇’.」
蒙德城上空的神明與龍緩緩消失,那段意味深長的神言究竟有何意義也引起了激烈的討論,
但在整體而言一片歡騰的風之城邦外,
滿是嚴冰的雪國之中卻有著另一場彆開生麵的討論:
“.典籍之中記載的是真的,不要輕易對元素龍出手?”
“.那個自大的家夥最後傳來的信息就隻有這個?”
“果然,這種過於年輕、偏執而又以自我為中心的切片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存在。”
森寒的實驗室之中,全盛時期的「博士」觀察著手中一枚寶石般圓潤的晶體,
聽著一道如同老人般的聲音,在腦海中對在蒙德消失的那個切片進行了點評。
“——誰說年輕就不好了?像你這種老家夥一樣完全墨守成規、拒絕任何風險與挑戰又和死了有什麼區彆?”
“雖然那家夥的確處在一個滿是幻想、急於證明自己的時期,但他的消失至少也為我們帶來了一個有用的消息”
另一道更為年輕、還是少年階段的聲音傳來,
顯然對前者那無差彆諷刺的語氣不太滿意。
“但切片的造價可不低,足足數百年的積累卻在短短時間內就消失了兩個,
如今那個‘異數’存在的地區已經成為了我們活動的禁地。”
“雖然那家夥的消失看似與須彌的神明並無直接關係,但隻有蠢貨才會將一切都歸咎於巧合.”
“.可以預見的是,隨著那位神明的腳步逐漸擴展,留給我們的活動空間可是已經所剩不多。”
“.但「醜角」說過,絕不可與其正麵為敵,
如果元素龍的力量也如此強大,甚至到了讓「三號」心生畏懼的程度,那麼蒙德今後也會成為行動的禁地”
腦海中的討論越發激烈,但完全沒有給出什麼可靠的破局之機,
實驗室中的多托雷搖了搖頭,有些不耐煩的將手中這一枚失敗的「改良型邪眼」碾成了齏粉:
“——元素龍的實力再強,如今也隻是會倚仗蠻力的蠢貨而已,
過往的文明早已消散,作為「敗者」的它們又能剩下幾隻?”
“.但對於當下的局勢而言,如今這些魔神殘渣的力量也終究是有些無趣了。”
“如果想要尋求破局的機會,那麼接下來的研究目標必須要是更有價值、更有潛力的東西才行”
“.難道你是說?”
似乎是對他的決議有些驚訝,切片的交流網絡之中也一時間陷入了沉寂。
“風險與收益在絕大多數情況下都成正比,
但隻顧收益的隻能被稱之為賭徒,而絕無資格作為學者。”
“我自然不會像那個蠢貨一樣隻看著自己想要的東西,
不過比起「醜角」那與閉目等死無疑的決議,尚在掌控之中的些許風險也完全值得一試。”
又拿出了一塊前些時日剛剛製作出的邪眼,
全盛時期、占據主導的多托雷也發自內心的感覺無趣。
相比起那些生來就高高在上、無法進行複刻的神明,
如同昔日坎瑞亞那般、足以讓凡人直麵神明、乃至成為神明的技術才有資格成為他的追求之一,
「奪取隻屬於神明的權柄」,邪眼就是在這樣理念之下開發而出的試驗品,
至於自己的某位“同僚”,雖然他如今的力量同樣也仰仗了女皇大人的恩賜,
但至少杠杆的幅度足夠顯著,隻需要些許的投入就能夠帶來足夠讓人滿意的收獲。
“.說起來,「隊長」現在在哪裡?還是在北境之上執行任務嗎?”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多托雷也提起了這個一向與他合不來的無腦莽夫。
“.卡皮塔諾嗎?現在的確還沒有傳來回歸的消息,
但據說前些時日裡他與蒙德的遠征團隊打過照麵,隻是並沒有帶回來任何的戰果.”
“.”
“嗬,果然又是那些無所謂的道義與堅持,
我早就建議過他,如果放棄這些東西,那麼他絕對可以擁有更加卓越、讓神明也為之震撼的成就。”
無趣的搖了搖頭,不再關心那個憑借純粹武力成就的「一席」,
多托雷斷開了這個如今看來沒什麼大用的切片網絡,
在心中的眾多預備計劃之中進行起了篩選,在那個意外變數帶來的額外壓力下,絞儘腦汁的想要找出一個足以破局的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