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了看牆壁上的鐘表，
似乎是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凱亞也搖了搖頭，
以一副有些喝醉了的樣子進行了告彆：
“.隻是一些醉話罷了，請不要說是我在議論她，我可不想被「記仇」，
但有些時候外在的評價並不能完全代表個人的品行，我覺得作為「遊擊小隊」的隊長，
以優菈的實力與品行，對教令院的各位而言應當會是一個不錯的合作對象。”
“.”
替某個同樣出力甚多的功臣補上了她沒能參加宴會的損失，
清楚身後的學者接下來大概率還有一些“正事”要做，
看起來有些搖搖晃晃的凱亞也舉著手中的酒杯，麵帶微笑、無比自然的攔住了騎士團中那幾位似乎想要來找“教令院代表”談一談的年輕女性成員，
抿了一口酒，望著眼前女士們那一副想過來但又不好開口直說的表情，
凱亞也笑著搖了搖頭，感慨自己身後這位外貌優秀、又周身散發著親和氣息的閣下，如果參加正常的名流宴會的話，大概率會十分受那些貴婦人的歡迎。
林楓：“.”
我說呢，就感覺這場宴會似乎清靜的有些過分，
原來那些騷擾都被凱亞你這家夥攔住了啊
清楚在正常情況下，自己作為教令院一方的代表，會來找自己攀談的人一定稱得上是絡繹不絕，大概率抽不出空去和迪盧克談一談，
但眼見旁邊的萊依拉都已經因為社交壓力爆棚而直接切到了“裡人格”，
畢竟有約在身，沒時間去回應那些少女心的林楓，姑且還算是感謝充當了攔路虎的凱亞。
片刻之後，晨曦酒莊二樓。
“咚、咚——”
木質地板上的腳步聲在走廊中微微回響，
應約而來的林楓就像是一位正常參觀的旅客，並沒有主動去找酒莊主人的想法：
——毫無疑問，對於準備了如此高規格宴會、又約了他的迪盧克而言，
哪怕他什麼都不做，對方也不會放棄這樣一個籌劃了許久的機會。
果不其然，隻是來到了走廊的中段，一道聲音就悄然從林楓的身側傳來：
“.”
“.這次的邀請有些突然，多謝閣下願意抽空來此。”
微微偏頭，看著剛剛借口“商會事務繁忙”而離開的迪盧克出現在自己身後，
毫不意外的林峰並沒有繞彎子，直接開口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一個問題：
“.晨曦酒莊的財力和影響力都非同凡響，這世間不說共享神明力量的「神明眷屬」，就算是「神明」，也並不如常人想象的那樣少見。”
“.迪盧克先生大可以直接前往楓丹納塔，憑你的身份和資源，隻要花上一些時間就大概率可以得到神明的接見，為何要大費周章的約我到這裡？”
——這話並非作假，
實際上，「神明眷屬」的範疇十分廣泛，
愚人眾裡那些共享了女皇力量的執行官算是，璃月的仙人與稻妻的某位八重宮司也是，
甚至就連自家的那群卷心菜和現在的小黃毛也大差不差。
更彆說隻要用錢和甜點開路，那麼即便忽略掉某隻常常路邊刷新的小草神，楓丹那邊也還有一個人見人愛的“大明星”天天在外麵逛街。
對於常人來說神明和眷屬或許十分神秘，究其一生也發生不了什麼交集，
但如果自身同時兼具足夠的力量和高貴的身份，
那麼就像是原本的某隻小黃毛一樣，隻要願意花上足夠的時間和精力，總歸是能夠碰見那麼幾次。
“.最簡單的原因，大概是因為他們遠不如閣下、以及閣下身後的神明那樣特殊。”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作為共享了那位「威權之神」力量的存在，閣下的實力理應不弱於尋常的魔神才對。”
回憶起自己麵前這位學者，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胸有成竹、毫無任何緊張情緒的表現，
此前在遊曆七國過程中，也曾見到過那位出現在劇場的「水之神」，
對比二者給自己的感覺之後，迪盧克甚至覺得那位執掌水之國的神明，有可能在實力上也沒有超過麵前的「神明眷屬」太多。
略微沉默了片刻，發現眼前的學者隻是饒有興致的看了過來，並沒有否認的意思，
迪盧克心中一定，又接著開口說道：
“——不同於常人的認知，按我在遊曆之中得到的信息來看，無論是國度、神明、還是神明的眷屬之間都有著難以想象的差距，
即便都被冠以相同的稱呼，但這些存在的個體區彆或許比祂們和凡人還要巨大。”
“.我曾無數次在其他國度中見到肆意為惡、毫無畏懼之意的愚人眾，並親手將其據點剿滅，
而既然會有這樣無視律法的惡黨根植其中，那就說明執掌這個國家的神明要麼就是力量不足，要麼就是對邪惡視而不見，
無論是其中的哪一種，他們都無法給我想要的答案。”
“.這樣嗎？所以你就找上了我？”
也算是理解了迪盧克的判斷邏輯，林楓仔細思考之下發現還真的沒什麼大問題，
畢竟愚人眾泛濫其實就是說明這個國家的話語權弱於至冬，
而如果情況已經徹底脫離了神明的掌控，那更是代表這個國家的神明沒有在武力上勝過冰之國的把握。
“正是。”
迪盧克點了點頭：
“——能讓愚人眾收斂的國度自然也有，鄰國的璃月便是如此，
但那裡的仙人和神明難以求見，信息也無處搜集。”
“——可如果想找到一個能讓至冬主動退讓、不留情麵清剿國內一切惡徒的神明，
那麼如今就隻有須彌的那位「威權之神」符合這樣的條件。”
“.在我看來，提瓦特各國的強弱大體上可以簡化為神明力量的強弱，而愚人眾活躍的程度又是當前國力的直觀體現，
「這位神明的個人力量甚至讓整個至冬為之忌憚」，參考須彌的前後變化，我隻能得到這樣的結論。”
借由遠超常人的信息渠道，迪盧克已經足以從國家現象上反推出神明的力量，以及當前提瓦特局勢的本質，
或許是因為此刻的談話對象並非常人，不再需要維持那些表麵上的委婉與禮節，
迎著林楓那有些讚歎的目光，這位年輕的晨曦酒莊莊主，也終於坦誠的說出了自己的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