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跟我來吧,這麼多年過去了,人類的待客之道我姑且還是略懂一些。”
語氣不客氣歸不客氣,但巴巴托斯願意將奔狼嶺劃歸為它的領土供族群生存,它與對方之間的關係還算得上是不錯,
更何況對方身旁的這位“朋友”它完全看不透半點,
不要說實力的大致範疇,哪怕是那種遇見強敵後的本能性警覺都絲毫沒有反應,
無論怎麼感受,都隻有一種讓它這殘魂之軀感到親近、仿佛毫無威脅的溫暖之感。
但縱使它早就已經斷絕了與外界人類的聯係,並不清楚這位以前沒印象的神明究竟有什麼事跡,
可哪怕隻看前些時日那匪夷所思的「送歸星辰」之舉,
它也能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如今的感受絕非對方太弱,大概率是因為對方的力量已經遠遠超越了它需要警惕的層次,所以產生了一種錯覺罷了。
片刻之後,奔狼領中央區域,圓形的試煉場一旁。
巨大的岩石下方,原本還一臉淡定的安德留斯,聽見溫迪透露出他們究竟要做什麼之後,
因為情緒過於激蕩,一時間險些連自己那用冰和風元素凝聚出來的臨時軀體都變得不穩定了起來。
??!
理了理剛剛那些明明每句都能理解,但是放在一起卻讓人有些聽不懂的話,
安德留斯瞪大了那雙冰藍色的眼睛,有些匪夷所思的開口說道:
“.你是說,你們打算徹底更易整個蒙德區域地脈之中的法則,從根本上杜絕這裡再變回那片冰天雪地的可能”
“——而且,最關鍵的是,你身邊的這位真的有能力實現這種堪稱不可能的操作?!”
“——你難道不怕那位.”
“不怕。”
安德留斯的話還沒說完,
他眼前的某隻綠皮酒蒙子就眨了眨眼,十分光棍的雙手一攤,表示這不是他們兩個應該擔心的問題:
——非要說的話,在最開始的時候他可能還有些擔心天理突然醒過來追討他們的責任,
但眼見林楓都已經向著那位遠古之王的層次一路狂奔了,「天理」還有那幾位執政卻依舊連影子都見不到,
再怕這怕那的話,豈不顯得他比一向謹慎的老爺子都要膽小了嗎?!
“這”
完全理解不了自己這位認識了數千年的老朋友,此刻為何如此有信心,
安德留斯一時間甚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睡得太久了,以至於掉進了什麼奇奇怪怪的夢境裡。
“——哎呀,我們就連這麼大的秘密都跟你說了,安德留斯你難道就不好奇我的自信究竟是從哪裡來的嗎?”
“——嘿嘿,隻要見過我身邊這位朋友的神奇之處,我保證就連你也不會覺得這片大陸上還有什麼能夠難得住他的問題!”
滿臉笑容的拍了拍身旁林楓的肩膀,
溫迪就像是千百年前自己去喝酒、委托特瓦林幫忙吹開山峰時那樣,全身上下都洋溢著一種仿佛無條件的信任。
林楓:“.”
我說,你這家夥到底是從哪裡猜出來,即便天理醒了我也還有b計劃的?
還是說你也跟那些黑心甲方一樣,不管打工人的死活,開口就發布一些明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瞥了一眼旁邊草叢裡正在追鬆鼠玩的小白,
這位“無所不能”的幫手也在心底歎了一口氣,覺得某隻綠皮酒蒙子大概就是單純的懶得思考而已。
搖了搖頭,看向麵前的安德留斯,
因為在整個提瓦特上也很難找得到像麵前這位一樣,同時精通“冰”和“風”兩種元素的存在,
眼見溫迪雖然說法有些奇妙,但姑且還是完成了初期的溝通,
他也不再隻是負責旁聽,而是上前一步,提出了自己一開始就準備好的交涉條件:
“——雖然我能做到的事情同樣有限,並沒有巴巴托斯說的那樣誇張,
但計劃既然已經進入正式實施階段,那我們自然是對各種情況都有預案,閣下不必過多苦惱。”
“.實際上,單從立場和掌控的力量形式而言,閣下姑且可以將我歸屬在「元素龍」的範疇,
非要說的話,確實和天上的那位有著一點小小的矛盾。”
“但無論背後的原因如何,眼下我們前來奔狼領,隻是為了邀請閣下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作為陪練,
從形式上來說,其實很接近於奔狼嶺對外界挑戰者的「試煉」,
閣下如果事後不打算進一步深入計劃之中,那麼我們也不會讓後續的影響和奔狼領產生過多牽連。”
發現麵前的安德留斯或許真的在這幾年裡對外界的情況一無所知,
林楓也用最簡潔的方式說明了他的大致立場和來意,
但正當他打算說出原本給安德留斯準備的一點小小報酬時,
麵前的巨狼卻微微俯首,在他有些意外的眼神中給出了回應:
“——我大概知道閣下是哪位了,「東風之龍」在前些時日路過了奔狼領,
如果您就是它口中的那位冕下,那麼修改規則這種事情的確擁有可能。”
“.我已經放棄了供我容身的軀體,剩下的這縷殘魂終將會消散於世,
而在時間的流逝下,我曾經融入地脈之中的力量與祝福也必然有耗竭的那一天。”
“——倘若閣下許諾我的族裔不會受到牽連,如果出現意外,保障它們不至於斷絕,
那麼為了曾經的冰雪永不再歸來,我以北風領主之名起誓,願意為此提供一份微不足道的力量。”
——特瓦林和它活躍的時間相近,又同為「四風守護」之一,它們在過往自然是相識的,
而在前些時日目睹了那副無比完美的身姿之後,
安德留斯也毫不懷疑能讓對方俯首稱臣的存在有著自己難以想象的力量與位格。
魔神的生命再悠久也難以避免意外,自己和巴巴托斯終有一日都會離開這片土地,
如今遠離了人類的它,已經隻剩下那些自始至終都追隨在自己身邊的狼群,
為了不讓整個蒙德在未來的某一天再度恢複為曾經的生命絕地,
既然身為執政的巴巴托斯都選擇了賭上一把,那麼它這殘魂之軀又怎麼會比一位執政還要更加惜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