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狀態有好點了嗎？”
“抱歉，這一點的確是我的疏忽。”
“時間太久，我已經快忘了法則的視角會給靈魂帶來壓力了。”
秩序井然、擺滿了各種實驗器材的煉金工坊內，林楓手中的一抹綠光十分顯眼，
儘可能的修複了阿貝多剛剛在直視法則過程中受損的精神。
林楓一邊表達歉意，一邊也慶幸於阿貝多的意識穩固程度遠勝常人：
——自己的視角太高，在進行很多操作時都已經習慣了直接從法則入手，
在尋常的“視覺”之外，他能看見的東西可遠比一般人要多得多。
剛剛分享經驗的同時，下意識的就將自己第一視角看見的那些東西也一起分享了過去，
曾經莫娜隻是在高靈感狀態下窺視了一部分法則就險些開始“我逐漸理解一切”，
哪怕他保護及時，但阿貝多能扛住那海量信息湧入的一瞬間已經遠遠超出他的預期。
片刻之後，用於休息的長桌旁，
經過第一時間的調整，有著淡金發色的蒙德首席煉金術士緩緩恢複正常。
林楓遞給他一份用於平複心神的煉金藥劑，想到剛剛阿貝多對自己煉金水平的評價，也有些若有所思的開口說道：
“原來這樣的水平就已經可以了？”
“.越是研究生命重塑就越發現自己沒做好預案的情況還有很多，我還以為我對煉金術的掌握遠遠不到家。”
發現自己捏人的水平或許遠遠高於預期，
雖然稍微有些意外，但最近一直在熬夜補課的林楓也突然有了一種努力沒有白費的感覺：
——自從向納西妲保證把上一隻布耶爾拉回來陪她之後，他這段時間的工作量可謂是嚴重超標，為了避免意外，更是瘋狂的推演各種小概率可能。
雖然自己的準備有些過於充分了這種事，在先前複活安德留斯的時候就有所察覺，
但如今被阿貝多這個「黃金·萊茵多特」的最高傑作提醒之後，他也終於徹底放下了心。
“.螞蟻再怎麼努力攀爬，終其一生也無法像飛鳥一般俯瞰巨樹的全貌。”
“閣下眼中的世界和常人完全不同，對於技術的學習就像是在根源上前行，從一開始就有著極高的起點。”
“經曆了這次「修補」之後，以殘缺的靈魂為根基創造新的生命，這對您而言也不會是難事。”
微微停頓，從未想過世界和知識竟然能夠以這種直白的方式呈現在眼前，
阿貝多回憶起剛剛那一瞬間、無數知識仿佛爭先恐後進入腦海的體驗，突然有些理解了師父曾經為何要做出那樣的選擇。
“.”
“呼，也好，差不多也是時候了。”
“總是準備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無論是否能夠一次成功，至少我有把握不會讓情況變得更糟。”
稍微聊了一段時間，對複活安德留斯的過程又進行了幾次回顧，
對樹王那邊該怎麼處理大致有了一些思路，林楓長出一口氣，覺得自己的苦日子大概是終於到頭了。
眼見這次來騎士團的目的已經實現的差不多，林楓對阿貝多點頭示意之後也從桌邊起身，
看著外界已經接近正午的時間，
算了算風花節開始的日子，他決定休整一天之後就去須彌那邊跟納西妲研究該怎麼去世界樹上找材料。
“.”
禮貌告彆打算離開，
但快要走到門前時，林楓的動作突然一頓，想起了一件阿貝多此前提過的事情：
“我記得你之前好像說希望從我這裡獲得一些煉金素材，也強調過這件事對你來說很重要，
如今突然不提了，莫非是放棄了？”
“.”
“是，閣下說的沒錯，我已經放棄了那個計劃。”
微微沉默，想到剛剛才弄清的某個事實，阿貝多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記得你之前索要素材好像是為了乾涉雪山上的杜林，那你放棄的原因是.”
剛來蒙德的時候，阿貝多就幾乎一直泡在雪山不回來，
相處了這段時間，林楓也最清楚不過他對那隻魔龍的執著，
如今聽到他竟然放棄了那個即將用於杜林身上的計劃，一時間也有些意外。
“.時間過去的並不久，閣下一定還記得我當時想要的是什麼吧？”
“記得，我的「一滴血」。”
林楓點了點頭，自然不會忘記這種事情。
“.我的預期出現了嚴重的失誤，我從沒設想過自己竟然有機會接觸到閣下這種層次的存在。”
長長歎了一口氣，阿貝多也搖了搖頭：
“——雖然我到如今還沒有想好究竟該怎樣處理杜林，所謂計劃也隻是一個粗略的假設。”
“但原本我認為「神明富含生命力的血液」是和「腐殖之力」層次對等的素材，所以才打算留存下來以備不時之需。”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我在這一切開始之前了解到了閣下的真正生命層次，才沒有釀成不可挽回的災禍.”
稍微頓了頓，想到之前那種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體驗，有些後怕的阿貝多也接著開口說道：
“——如果閣下真的給了我一滴血，而且這滴血被視為與腐殖之力對等的生命之力的中和，
等日後不知情的我把它作為等價交換的材料用上去之後，儀式最後出現的產物會是什麼我完全無法預期”
生命力的強度與腐殖對等，那麼有可能會讓師父的造物褪去瘋狂恢複正常，
而生命力的強度遠遠大於腐殖，那麼就會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
永生不滅的怪物、無限增值的畸胚、又或者是無差彆扭曲周邊一切生命形態的移動天災
有可預知的奇跡也有不可預知的災禍，煉金術從來都不是一種沒有風險的技術，
如果被杜林拿到了這樣的一滴血，根據杜林的能力，即便隻是粗略的對主人的形態進行了模仿，那麼恐怕蒙德也會為此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
“.這樣嗎？也好。”
“如今的杜林離複蘇應該還有一些時間，究竟該怎麼處理它你還有著足夠長的時間進行思考。”
點了點頭，覺得阿貝多放棄的原因可以理解，
如今已經對煉金術「等價交換」的原則十分清楚，
即便忽略掉自己身上的那些疑點，隻是從目前這壓縮了三份古龍大權、一大堆權柄以及深淵之力的“人類軀體”來看，
林楓也不覺得拿自己的血當做煉金素材這種事情，其風險是一般人能夠掌控得了的，
根據人類的作死能力，但凡稍微再摻上一點邪門的東西，一個弄不好，把自己國家整滅了都有可能。
“不過，要說風險最高的煉金素材”
關上房門，動作一頓，遠遠的看向了某隻現在不在自己身邊的盜寶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