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空間內,帶著些夢幻的紫色光芒從巨樹頂端撒下,縈繞在櫻粉花瓣與在場眾人身上。
大慈樹王站在林楓麵前,微微抬頭,有些複雜的的望了一眼麵前的少年:
“讓自己容納所有的禁忌知識,借此將它們從世界中永遠隔絕.”
“這的確是對這個世界而言最好的解決方法,但本質上是將原本屬於我的負擔交給你來背負。”
“.”
沉默片刻,從未想象過自己還能有著這樣一種“自私”的選擇,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自己如果真的那樣做的話,莫名有一種將責任轉嫁給了對方的感覺。
“我清楚你的想法,但不必苛責自己,這一切本就是我所期望的。”
“雖然之前就有所預期,但你和我身邊的這個小家夥真的很像,總是習慣把所有的負擔與責任都留給自己。”
在麵前的樹王身上感受到了一種人在決定犧牲自己時特有的“使命感”,
林楓想到對方或許已經做了足足數百年的心理準備,其實也並非無法理解這種突然把責任拋出去的負罪心理。
邁步向前,在對方意外的目光中略微壓低身子,
林楓拍了拍這隻“納西妲”的頭,希望這安撫小草神的同款手段對另外一隻也有效果:
“——我清楚你一定想要在最後的時間給後輩做一個漂亮的榜樣,但她其實更需要一個了解自己的人來陪伴。
須彌的地脈我很熟悉,所以我很明白這數千年以來你究竟為須彌和沙漠的子民付出了多少,
默默犧牲者不應被遺忘,這不僅是納西妲的願望,也是我的想法。”
“.”??
雖然現在是幼年期的形態,但沒想到竟然會有人來拍自己的頭,
麵對這種有些陌生的感覺,看著旁邊對一切習以為常的納西妲,因為某種情緒上的不連貫,樹王發現心中的消極竟然被衝散了不少。
“.平日裡就是這樣對她的嗎,看來你們的感情真的很好。”
微微歎了一口氣,總覺得自己設想了很久的華麗退場,因為一連串的意外,現在已經徹底崩塌,
終於下定了決心的她並沒有甩開頭上的手,而是認命了一般用有些無奈的表情轉頭看向了一旁的納西妲:
“.沒想到都過去這麼久了,我竟然還會抱有著對這個世界的留戀,或許我這個前輩的確有些不太合格。”
“——那麼,既然原本的方案用不上了。很抱歉,小家夥,我可能要暫時借走你的賢者和騎士一段時間。”
???
話音落下,在納西妲似懂非懂的疑惑目光之中,下定決心後像是變了一個人的樹王,和眼前那雙望不見底的漆黑眼瞳對視了片刻。
緊接著,在林楓同樣有些意外的注視之下,
這隻“小草神”以一種十分坦誠的姿態,將他遞過去的那隻手從頭上拿下,以一種雙手合十的方式緊緊將那隻手貼在了自己胸前。
?!!
動作一頓,被握住的雙手之前,能夠感受到麵前軀殼之中那微微起伏的心跳,
雖然樹王如今的軀體和納西妲堪稱一模一樣,所以不至於帶來什麼會讓人誤解的含義,
但無論如何,即便對神明而言,這樣的行動也堪稱百分百的信任。
“——你應該能發現,我如今的軀體隻是臨時構建出來的,真正留下來的隻是一小塊意識殘片罷了,
你現在觸碰著的是我的意識核心,也是如今禁忌知識的寄存地點。”
“——雖然明明是已死之身,卻占用了小家夥數百年的世界樹權限很抱歉,
但既然已經做好了選擇,那麼畏首畏尾可不是智者應有的表現,在接下來的行動中,我會用僅剩的這份力量全力配合你。”
“.”
深深的看了麵前的樹王一眼,完全沒想到二人的初次會麵會是這樣一個景象,
難得的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了十分鮮明的求生願望,林楓也對一旁有些擔心的納西妲點了點頭,決定就此開始這準備已久的計劃。
“嗡——”
外界,聖樹頂端,淨善宮所在之處。
在樹王的配合之下,伴隨著意識碎片中的林楓開始行動,無數隱沒於虛空之中的翠綠脈絡驟然自聖樹頂端顯現。
擁有著完整的草元素大權,同時又憑借七種元素的權限短暫獲取了提瓦特自身法則的支持,
此刻,借助著兩位“世界樹權限”擁有者的最高程度許可,
極致的力量配合極致的權限,雖然並不完全,但他已經真正的擁有了‘操作世界’的能力。
聖樹之底,在常人無法察覺到的情況下,無數的法則脈絡從地脈中顯現,
作為神明的‘眼’,它們如同有著明確的目標一般,沿著世界樹的根係不斷向外界擴散,吸納著這來自深淵之底的汙染。
純粹法則的波動十分隱蔽,須彌的民眾雖然無法察覺到這次對於禁忌知識的轉移與淨空,
但在林楓行動的同時,此前那些仍舊留有些許魔鱗病症狀的病人身上,對應的變化正在以一種立竿見影的速度迅速在外界顯現。
須彌城東南側,大巴紮。
並不清楚如今城內的兩位神明在做什麼事,
穿戴著兩隻帥氣臂鎧,發梢末尾有著金色挑染的迪希雅正陪著自家小姐采購之後要給神明送上的貢品。
停在了一家賣地毯的小攤前,身著紫色衣裝、棕綠色瞳孔中滿是溫和的迪娜澤黛點了點頭,十分滿意的看著麵前的商品:
“.做工精細,材料也用得很好,這家的地毯很不錯,或許也可以考慮給你父親帶上一些用於鋪蓋的毯子。”
須彌的環境已經十分穩定,如今的商隊在國內行商甚至完全不需要護衛,
所以絕大多數的傭兵如今都通過教令院的渠道和璃月的總務司合作,足跡遍布各國。
側過身子,回頭看了一眼身邊前幾天才剛從璃月回來的迪希雅,
迪娜澤黛想起父親經常去看望的那位老朋友,也不自覺的提起了迪希雅平日裡天天掛在嘴上,但卻很少有機會去探望的父親。
“呼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老爹現在還沒從牢裡出來,給他買毯子他也不太可能用得上。”
“唉,而且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他,之前自首勉強算得上是改過自新,
但是我一問我小時候的事就開始支支吾吾,死活不肯說他當年究竟是在外麵怎麼犯的錯誤。”
自家小姐什麼都好,但就是太過熱情了,
剛剛才被身旁的迪娜澤黛拉著在路邊妙論派試點的自助留影機裡折騰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