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深淵入侵並非兒戲,即便是人為引發一樣危害甚廣。”
“這樣的計劃的確有些激進,物力人力的損耗難以避免,我理解你會.”
“嗬,——太好了。”
“我沒意見,請務必這樣做。”
林楓:??
不是,我連止損的手段都還沒說呢,你就沒意見?莫非真想讓稻妻徹底燃燒?
動作微頓,抬頭看向麵前的粉毛狐狸,對這家夥答應的速度有些出乎預料,
清楚對方一定理解了自己說的意思,林楓也想聽聽她究竟是出於怎樣的原因。
“.”
“閣下似乎有些意外?”
“的確,不同於八重小姐,至少根據我的了解,璃月的幾位仙人大概率會再三追問,確認有沒有辦法減少戰損。”
搖了搖頭,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林楓如實給出了答複。
“你是說甘雨姐姐?嗯~按照她的性格的確不太可能選擇這種計劃。”
一頭粉發的狐狸宮司微微一笑,提到了某個林楓認識的熟人:
“岩之神陪伴璃月的時間太久太久,在璃月人的口中就像是一位從不缺席的父親,甚至世人的尊敬之情遠遠多於畏懼,看到神明的第一反應大概就是靠上去。”
“受此影響,包括甘雨姐姐在內的璃月仙人,承擔的契約也是守護璃月、保護璃月的子民,她們自然不可能接受太大的損失。”
“.”
林楓點頭,對這樣的說法表示認可。
“但同為神明主政,稻妻的情況可是和璃月完全不同。”
“——憑心而論,閣下有在奉行所的那群人身上感受到那種對神明的親近和信任嗎?”
“按照我這位老朋友的治國方式,恐怕對如今的九條家和柊家而言,剩下的隻有對力量的畏懼和倚仗而已。”
略帶嘲諷的笑了笑,八重神子搖了搖頭,話語中絲毫沒有給自家的神明和幕府官員留麵子。
“的確如此。”
林楓點了點頭:
“璃月、甚至蒙德的情況都很特殊,神明與人民同行的曆史太過漫長,
那裡的人們信仰的並非是那份力量,而是神明本身,甚至長時間不出現也並不妨礙神明融入文化與生活,至於現在的稻妻.”
他的話並沒有說完。
“嗬,果然閣下也察覺到了。”
“如果說民間還記得昔日阿影清除深淵的情分,那對於奉行所來說,就隻是信仰這份能夠保護他們存續的力量,我很清楚這一點。”
八重神子絲毫沒有避諱,她很清楚當下稻妻的情況,自嘲的開口笑了笑,甚至又補充了一些具體的原因:
“——阿影並不像那兩位神明一樣擅長獲取外界的信息,如今的「將軍」對稻妻的掌控更是隻通過三奉行的報告。”
“——如今有了那些背後的人給他們撐腰,奉行所已經習慣了肆意傳遞不實的消息與戰報,
一旦產生了這種「神明也不過如此」的感受,麵對一個能夠被他們愚弄的「神明」,他們又如何能夠擁有敬畏之心呢?”
“.”
“的確,這足以成為你對他們沒有好感的原因。”
聽完八重神子的話,林楓點了點頭,隻能說當今局麵的形成並不是沒有原因,信息渠道受限對神明來說著實太過致命。
而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自己記憶裡的海祈島麵對正規軍能夠撐上那麼長時間,大概率也是因為奉行所上呈的戰報,無一例外,全部都是「大捷」。
“不過,假使奉行所的損失你不在意,甚至打算借此重新洗牌
那你就不擔心這隻是一場禦使深淵侵吞稻妻的陰謀?”
話音落下,饒有興致地觀察著八重神子的反應,他想知道對方究竟會給出怎樣的回答:
——這又不是給兩口食物就能隨便騙來捏臉的派蒙,麵前的這隻粉毛狐狸可不是什麼天真單純、會無條件相信他人的家夥,
且不說深淵的力量對很多人來說都堪稱避之不及,哪怕單看自己以往的事跡,他的威脅程度也遠遠超出了稻妻的承受閾值。
“嗬閣下說笑了,至少這一點我從來沒有擔心。”
“阿影當下的狀態很危險,閣下應當很清楚,通過封閉自身來逃避磨損終究隻是理論上可行。”
“在我看來,無法見到他人、沒有參照物的情況下,內心的陰影反倒有更大的可能將我這位老朋友吞噬。”
“當下的稻妻看似平穩但已經病入膏肓,沒有太多的選擇,
閣下的力量就連至冬都會主動退避,完全不必借著這種費力的手段對稻妻不利,所以,我判斷閣下一定有著完善的計劃。”
“至於說計劃的損失萬一真的很嚴重.”
八重神子頓了頓,笑著指了指自己頭上的兩隻粉色的狐狸耳朵:
“如您所見,我隻是一隻狐狸罷了,我隻忠於這片鳴神島的土地與我的神明,而非奉行所。”
“非要說的話,假使閣下真的打算對稻妻不利,那我這隻狐狸又能做些什麼呢?”
“難道像八重堂裡的那些故事一樣,隻要純潔善良的狐仙大人讓人摸一摸尾巴就能避免這一切嗎?那也太”
“.”
“.?”
“嗯您為什麼不說話了,而且您在看哪裡?”
說著說著,突然感覺氣氛有些不對,
本來隻是按照慣例開個玩笑,可發現麵前的這位「援軍」似乎真的露出了有些心動的表情。
八重神子的動作一頓,想到自己那精心嗬護的蓬鬆尾巴,眨了眨眼睛,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
“.”
“.沒什麼,隻是正常的走神而已。”
搖了搖頭,努力壓製住了心中那份看見毛茸茸的東西就想摸兩把的邪惡想法。
林楓深吸一口氣,決定暫時跳過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