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自己修行的青蓮淬魂決…倘若有青蓮本相護住神魂識海，再加上山河圖籠罩自身，以領域之地對抗雷劫，或許還有一些機會可以通過？
可這終究也隻是猜想罷了，段淮歌當然不可能傻乎乎地豁出命去幫天師府拿天師度傳承——除非他確定自己可以抗住，否則一旦有苗頭他都會毫不猶豫地跑路。
命是自己的，殘圖是朝廷的，孰輕孰重還是分得清楚的。
“你覺得天師府會咬死這個條件不鬆口麼？”
“難說，天師度對天師府很重要，殘圖也是一個道理。”秦霜降皺了皺眉，其實按照她的記憶裡，天師府其實是沒有天師度這麼一個幺蛾子事件發生的。
正常發展的話，應該是張之搖安安分分修行到十六歲，一直壓抑著自己的修為，想為天師府拿到天師度。隻可惜太清為了殘圖血洗龍虎山，天師府元氣大傷，張之搖受到仇恨刺激心性大變，突破化丹後硬生生扛著規則反噬，拿到了天師度。
妖女太清的提前脫困無疑影響了很多事情的發展。甚至就連段淮歌和未來天師張之搖的相遇都提前了那麼久。
或許…唯一可以值得慶幸的就是這一次終於不用擔心張之搖拿著郭襄劇本殺進來了？
二人聊著聊著到了深夜，興許是因為海拔的緣故，龍虎山上的夜晚似乎顯得更加明淨透亮了一些，外頭的稀疏的星光和皎潔的月光落在窗戶上，倒影出兩人相對而談的場景。
“時候也不早了，咱們也是時候修行了。”段淮歌道：“今天趕了一天的路也累了。明日我們再試探一下龍虎山其他的人，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些主張把殘圖交出去的派係支持。”
“嗯。”
段淮歌轉身離去，拉開門的時候卻忽然聽見秦霜降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等一下。”
“怎麼了？”
“晏秋夕是不是提前來找你了？”
段淮歌：？
霜降小姐姐仔仔細細盯著段淮歌的眼神，似乎想要從中看出一些慌亂和詐意，奈何段淮歌這次沒有演技，全是感情。他是真的一臉懵逼。
晏秋夕？她怎麼可能提前來找我…我之前還以為帶紅頭文件和行政夾克上山這一逆天操作是她的手筆呢。
眼看著段淮歌似乎沒有破綻，秦霜降有些遺憾地擺了擺手道：“沒事了，你走吧。”
可惜了，本來還想用本座的連橫大破她的合縱的…這家夥是怎麼回事？明明通過耍了手段讓我晚抵達了江南，自己卻不見了蹤影？
莫非這其中還有什麼我沒有察覺到的後手？
霜降小姐姐臉色微變，她決定今晚不睡覺了，熬夜也要做好萬全的防範準備。段淮歌這邊回到了自己房間，簡單洗漱了片刻後也是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他閉上眼睛開始複盤今天白天和張之搖的對決，從這場戰鬥中他學到了不少雷法和金光咒的戰鬥技巧。
論修行的天賦他也不算差，更彆提還有更高一層級的傳承了。正當他沉浸在戰鬥複盤中的時候，門外忽然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
段淮歌頓時警覺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做好了戰鬥準備。
這當然不能怪他小題大做，實在是這裡畢竟是張之搖的地盤，再加上這小丫頭白天輸了難免會不服氣，他得防著她乾出些逆天的事情來。
比如說…偷偷潛入進來往段淮歌懷裡一躺，然後高呼師爺救我，FBI隨之破門而入，把一臉懵逼的段淮歌銬上帶走，鐵窗淚的BGM適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