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兒,我聽聞,你今日又對人用刑了?”
太上皇端坐於餐桌前,輕撫著自己的長髯,目中透露出凜然之威。
應以安一旦得了閒暇,便和太上皇博弈棋藝,或者陪太後散步於禦花園,共賞滿園春色,每日朝食、晝食與夕食,皆和太上皇、太後同席共餐。
在北朝庶民心中,她可是道德典範,其一言一行,傳頌千裡,令世人敬仰、仿學。
“父皇,此言何來?可是哪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在您耳邊……吹耳旁風了?”
應以安目光如冰,一一掃過殿中侍立宮娥太監,嘴角勾起冷冽笑容,眼神鋒利如劍,仿若能穿透人心,言語鋒芒畢露,如同利刃割膚,使得在場眾人無不心生寒意,戰戰兢兢,不敢與之對視。
那群宮女、太監與侍衛,忽感一股無形威壓,麵露驚恐,臉色瞬間蒼白如素紙,血色全無,紛紛屈膝跪地,頭顱低垂,身體顫抖,再生怕一個不小心,便觸怒了應以安。
宮殿內,氣氛凝重,一片肅然。
太後見狀,放下了碗筷,拉著應以安的一隻手,輕聲責備道:“安兒,你看看你給他們嚇的,什麼時候能收收你的脾性?”
應以安卻不以為然地笑了笑,說道:“母後,兒臣做事,自有兒臣的道理,這些奴才,若是不加以管教,日後必定會惹出大禍來。”
她語氣果斷。
“如若不施以小懲,他們今日敢跟您吹耳旁風,指不定什麼時候……便叛國了。”
‘叛國’兩個字的咬字音,說得格外重,讓人不禁心生寒意。
太後無奈搖頭,知道應以安性格一向如此,難以改變。
太上皇皺起眉頭,嚴肅教育道:“安兒,雖然你身為皇帝,但也不能濫用權力,用刑之事,還需謹慎。”
應以安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但卻不以為然。
“兒臣覺得,以嚴厲手段,處死一些沒有必要的人,可維護國家的穩定和秩序,以及皇家的威嚴,一舉三得,有何不可?況且,兒臣身為皇帝,又怎能心慈手軟?”
這些話,被應以安說得雲淡風輕,仿佛人命在她眼裡如同草芥。
“你聽聽,她說的都是什麼話!”
太上皇隻覺得當初自己的決定,做得很正確,讓左、右丞和護國大將軍牽製著應以安,能夠好好治治她的性子,不然,這北朝早晚要亡在她手裡。
“父皇既然對兒臣不滿,為何不自己治理國家?反倒丟給兒臣,自己卻在這裡享清福。”
斟了一杯酒,話語中儘是怨氣。
太上皇尷尬咳嗽一聲,拿起筷子,似乎是想轉移話題,“咳,那個……吃飯,不談國事,聊聊家事。”
“對,吃飯吧,我們嘮嘮家常就好,把那些瑣事先放一放。”太後也拿起筷子,在一旁附和著,並往應以安的碗中夾了塊肉。
半個時辰後。
應以安漱了漱口,“現在什麼時辰了?”
內侍元壽上前幾步,彎腰回道:“回陛下,已經是亥時了。”
太上皇胳膊半舉,手指微微彎曲,“你彆走了,就在這兒翻牌子得了。”
他心係國祚,實在憂慮北朝皇室無子嗣延綿江山,便儘早催著應以安。
一名太監躬身而行,手中捧著一個朱紅色托盤,盤上整齊排列著十塊純金打造的令牌,小心翼翼將托盤遞上。
“安兒,你現在精力旺盛,當趁此良機,綿延子嗣,以保我北朝氣運昌盛。”
太後緩緩從太監手中接過托盤,置於桌上,並慢慢推向應以安,示意應以安自行挑選。
後宮侍寢,本來是輪值製,但因為三黨的存在,應以安改成了翻牌製,同時也方便做手腳。
可現在被太上皇和太後盯著,不好糊弄過去。
太上皇目光略顯焦躁,輕嗤一聲,道:“此等小事,何須扭捏?既是天子,怎還如此猶豫不決!”
言罷,便欲伸手隨機取一枚牌,但手尚未觸及,就被應以安按下。
應以安動作雖輕,太上皇卻因此停頓,場麵頓時生出一絲微妙。
“父皇,不必翻牌子了,兒臣會自己過去。”
應以安起身。
太上皇和太後也不多說什麼,唯一能做的,隻有靜候佳音。
“兒臣告退。”
既然避無可避,那便坦然麵對,應以安決意硬著頭皮應對,她胸藏百計,足以混淆視聽,蒙混過關。
再者,若敬事房那些人,膽敢在承幸簿上胡亂記載,定教他們曉得,此事非同兒戲,絕不會輕饒。
而應以安心中所懼,不過是太上皇與太後得知此事,恐會因此延期交付兵政大權。
寧壽宮外。
元壽:“陛下,這往東便是玲瓏殿,住的是越貴妃,性情溫和,善解人意;往南是蘭香殿,住的是歐陽貴妃,才情出眾,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往西是芙蓉殿,住的是邸貴妃,容貌絕美,氣質高雅;再往西去,住的是錢美人……”
他一一介紹著各個宮殿和其中的妃子,方便讓應以安做出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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