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滾啊!滾!”
她猛地抬頭,發絲淩亂,雙頰如火,眼中淚光閃爍,那嬌弱之態與平日的清冷高傲判若兩人,聲聲嘶吼皆似重錘。
應以安身為w的秘密仿若沉重枷鎖,往昔太上皇那偶露的猶疑目光,如芒在背,似反悔將這皇位傳予她了。
北朝曆代,α穩坐皇位已成鐵律,眾人皆視此為正統,而她,卻似這既定規則中的異數,一旦真相昭然於世,朝堂之上必是暗流湧動,眾臣的質疑、輕蔑乃至公然反對,皆會如洶湧潮水般將她淹沒,民心亦會隨之動搖,四方諸侯更可能借此興風作浪,以‘順應天命’之名,行篡權奪位之實。
抑陰丸,本是用以維持這搖搖欲墜表象的救命稻草,如今卻似成了將她拖入深淵的繩索。
常人僅需一克劑量便能暫且安穩,於她而言,卻如填不滿的壑,非得三四倍的藥量方能勉強遏製那洶湧的費洛蒙。
在這過量服用的歧途上漸行漸遠,往昔規律的潮期如今仿若脫韁野馬,肆意奔竄,全然沒了章法。
辛允望著應以安那痛苦又隱忍的模樣,心亂如麻,那費洛蒙讓她幾乎難以自持,咬了咬牙,狠狠心說道:“你堅持住,我去給你買藥。”
說罷,轉身匆匆離去,臨出門時,還特意將門緊緊關上,似要將那滿室的旖旎與危險隔絕在外。
出了門。
辛允拔腿狂奔,風在耳邊呼嘯,她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快些,再快些。
恰在此時。
曹識的身影映入眼簾,不及多想,辛允如一陣風般衝至曹識身前,伸手敏捷奪下他腰間的錢袋子。
“你……”
曹識瞪大了眼睛,他方才從庫房裡拿出了一袋,又被辛允搶走了。
剛要出口讓辛允歸還,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一想到辛允可能借此與自己糾纏去中州之事,他撇了撇嘴,滿心無奈與不舍地將到口的話憋了回去。
屋內。
應以安盯著地上那紙袋子包裹著的糖葫蘆,鮮豔欲滴的糖衣,此刻也失去了光彩,變得黯淡無光。
本是滿心歡喜的一天,可誰能料到,命運竟如此弄人,潮期毫無征兆地洶湧襲來,瞬間將所有的喜悅衝得支離破碎。
身子因羞恥與懊惱而顫抖。
那私密且一直極力隱藏,就這般在辛允麵前暴露無遺,像是被人強行剝開了層層偽裝,將最脆弱、最不堪的一麵赤裸裸地展示出來。
她臉頰滾燙,不知是潮期的生理反應,還是內心深處那灼燒般的羞愧所致。
那散落一地的,不隻是被打翻的茶盞和淩亂的發絲,更是她破碎的尊嚴與驕傲。
她害怕又期待。
那如影隨形的本能,會在辛允未歸的間隙將自己吞噬,害怕被陌生的α粗暴標記,從此身不由己,尊嚴儘失,淪為欲望的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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