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想這麼激進，而是我不得不這麼激進。對方已經拿刀砍了我第一刀，我如果不立馬回擊，要了他的命或者說是讓他們失去進攻能力，對方馬上就會來第二刀、第三刀……”
“第一刀我運氣好躲過去了，但是我不可能一直運氣這麼好，所以我想活下去，就必須在他對我砍出第二刀之前先把磚頭砸到他腦袋上去。”秦峰又和楊雨欣碰了次杯。
“我……大概明白了。”楊雨欣聽完秦峰的比喻之後點頭，表情也比較嚴肅。
“原因肯定不隻這一個，也不會這麼簡單，但是於我私人而言，這是最直接的理由之一。”秦峰道。
這個理由秦峰沒跟任何人講過，因為這個理由是完全站在他個人利益角度上的，他對陳國華、孫元偉等人的解釋都是站在市政府的角度上。
“你說的是立新集團還是楊家？”楊雨欣突然抬起頭來問。
秦峰錯愕不已。
如果說前麵楊雨欣對市政府的一些事了如指掌秦峰還能理解，那現在楊雨欣竟然對立新集團也這麼清楚這就讓秦峰不能理解了。
“立新集團不就是楊家嗎？”秦峰好奇地問。
“立新集團是立新集團，楊家是楊家。”楊雨欣搖頭。
“這我就不是很明白了，立新集團不就是楊家的嗎？”秦峰皺眉。
“立新集團是楊家的沒錯，但是立新集團並不代表楊家。立新集團是楊誌傑的，就像立新集團不能代表楊家，楊誌傑也不能代表整個楊家一樣。或者我說的更明白點，楊家不隻有立新集團，也不止有一個楊誌傑。”
“這就像你這次的考核一樣，目的是把不合格的人給清洗出去，留下合格的，因為每個部門都有合格的和不合格的，不能說這個部門裡有一個不合格的工作人員就把整個部門定義為不合格，把整個部門的工作人員全部辭退，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楊雨欣道。
聽到這秦峰眉頭鎖的更深了，問道：“你對楊家很了解？”
楊雨欣搖頭道：“我隻是瞎猜的，你彆把我說的太當真，當然，也可以作為參考。”
秦峰看著楊雨欣，半晌沒說話，腦子裡充滿了疑惑。
楊雨欣見到秦峰看她的眼神，心裡能猜到此刻秦峰心裡在想些什麼，她也不在意，而是繼續問道：“秦峰，既然你知道楊誌傑和邵宏利一定會搞事情，那你能猜到他們到底準備怎麼做嗎？”
秦峰歎了口氣道：“這也是我現在最擔心的地方，因為到目前為止，我根本就不知道對方要乾什麼，沒有任何跡象。”
“如果他們搞些小動作出來我還不會如此擔心，但是事情進展到今天了，他們沒有任何反抗的跡象，這不正常，很不正常，不論是楊誌傑還是邵宏利，都不是輕易認輸的人。”
“所以，現在的風平浪靜就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他們現在越安靜就說明他們一定是在計劃著大動作，這是可以肯定的事。”
“隻是我想不出來他們到底想乾什麼，又能做什麼，這也是讓我最苦惱的地方。”
“現在能做的就是儘量防備著，做好各種準備，這也是我最近壓力大的原因。”秦峰說到這苦笑了兩聲，與楊雨欣碰杯。
“我能不能說說我的猜測，供你們參考。”楊雨欣眼珠子轉了轉後道。
“喝酒聊天嘛，有什麼不能說的。”秦峰道。
秦峰雖然如是說，不過顯然也並沒有太把楊雨欣的話當回事。
“我認為他們能想的辦法不會太多，如果我是他們的話，我會從兩方麵入手。”
“第一，我會在你們考核過後，聯合所有被你們處分的人員一起來鬨事，要麼到市政府要麼到市委，造大聲勢。”楊雨欣道。
秦峰聽完後笑了笑道：“這個我們早猜到了，我們有預案，他們翻不起大浪，這麼做成不了氣候。”
“那如果有個被你們辭退的人員跳樓自殺了呢？再加上輿論大肆宣傳，你們怎麼應對？”
“如果不僅僅隻是被辭退員工鬨事，而是大量的政府工作人員罷工，造成政府部門實質性的癱瘓，這個結果你們能承受嗎？”楊雨欣又道。
秦峰聽到這眉頭緊鎖，因為他知道楊雨欣說的這個情況如果真的發生後果將會有多嚴重，這將會是重大政治醜聞，省裡肯定會要追究責任，秦峰跑不掉。
而且秦峰也知道這種情況是真的有可能發生，楊雨欣的猜測絕不是危言聳聽。
“跳樓不太可能吧？”秦峰皺眉問。
“大活人肯定不會為了這麼點事去跳樓，但是如果這個人本身就得了絕症，活不了多久了，這個時候有人答應給他兒子找份工作，再給一筆錢，你說他會跳樓嗎？”楊雨欣再道。
秦峰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是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秦峰大口抽著煙，麵色凝重。
“當然，這隻是我的猜測，你彆當真，我隻是隨口說說。”楊雨欣與秦峰碰杯。
秦峰沒說話，腦子裡一直在思考楊雨欣剛說的話。
“這還不是最嚴重的，我認為最嚴重的應該是他們在那些在建項目上做文章。”楊雨欣接著道。
“你說說看。”秦峰點頭，抿了一口酒，他現在對楊雨欣的話很認真。
“如果我是他們，隻要你們敢動他們的項目，那就讓他們能控製的整個沙洲所有項目全部停工，然後逼著所有項目的人來鬨事，他們絕對有這個能力，沙洲沒人敢不聽他們的。”
“當然，這還不是最厲害的手段，如果是我的話我會組織所有民工去省委省政府鬨事，鬨的越大越洶湧越好，如果在這過程當中再死幾個民工，鬨點流血衝突……”楊雨欣說到這停了下來看著秦峰。
秦峰聽到這麵色更加沉重，手中抽煙的頻率越來越高。
“所有在建項目全部停工，這個後果你承擔不起，而大量民工跑到省裡去鬨事，再死幾個人，這責任你更加承擔不起。”楊雨欣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