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市長,不需要等三天,我也不需要回江南,我現在就可以答複你,我想去沙洲發展,而且可以馬上去。”蕭建安再次肯定地道。
秦峰這次皺起了眉頭:“蕭總,說句心裡話,站在我的角度上來說,我是希望你來沙洲的,這樣能幫我解決很多困難,也能幫我省去許多的麻煩,但是你這麼爽快地答應我是不希望看到的。”
“我希望見到的是你經過深思熟慮、各方麵權衡之後作出的鄭重決定,一定要對風險和收益有足夠的評估,而不是一拍腦袋作出的想當然的決定。”
“我再次提醒你,讓你來沙洲,對於我來說是政治需要,所以你的到來其實是一場政治行動,是政治行動就代表著高收益,同時也代表著高風險,這一點你必須要有清楚的認識,我不希望你到時候後悔。”
“而且真要去了,你就算是後悔也沒用了。”秦峰最後單獨強調了一句,而且這句話說的很重。
“是啊,這麼大的事,還是應該回去好好考慮一下,這是對你自己負責,也是對公司負責,更是對秦市長負責。”孟丹在秦峰說完後也連忙道。
蕭建安不假思索就直接答應了秦峰,最著急的人其實是孟丹,隻不過秦峰和蕭建安在談話,她不方便插嘴,現在秦峰也在勸蕭建安多考慮一下,孟丹便連忙也提醒蕭建安。
“不用再考慮了。”蕭建安笑著擺了擺手。
“秦市長,我既然來了甘涼,那就說明在來之前我就已經考慮清楚了。”蕭建安一邊說著一邊給秦峰再次遞上一根煙。
“秦市長,我也跟你說實話,你給我打電話時我非常欣喜,你前麵問我公司的情況,實際上我們公司的發展遇到了困境,特彆是房地產業務。”
“房產公司的發展你也知道,不進則退,贏者通吃,而房地產公司的下場也隻有兩個,要麼吃飽吃撐,要麼就是破產、清算、被執行、被逮捕,沒有中間選項,要麼撐死,要麼餓死。”
“我的房產公司這些年得益於你的幫助和支持,前後得到了兩次飛速擴張的機會,公司的規模也比最初在東陽時翻了十倍以上。”
“說實話,我也飄了,這兩年在中江也放手一搏,開發了幾個大樓盤,但是由於各種原因吧,麻煩不斷,虧損嚴重。而且整個江南省房地產市場已經基本飽和,並且競爭太大,經過這兩年的爭鬥,我也明白我鬥不過那些大佬,繼續在中江發展我隻有死路一條。”
“總之我公司現在的情況很危急,如果不能找到一條重新發展的機會或者說是道路,即使不被同行弄死,自己也會慢慢餓死。”
“而我前麵也說了,其他公司弄不好的下場也就最多是破產不乾了,而房地產公司隻要出了問題,哪個有好下場的?”
“真要說風險,對於我來說沒有什麼風險是比公司發展受阻這個風險更大的,因為隻要房地產公司出問題,我蕭建安必死無疑,根本沒有第二個選擇。”
蕭建安大口大口地抽著煙,秦峰透過蕭建安吐出來的煙霧從蕭建安頭上見到了不少的白發,這與幾年前風流瀟灑的蕭建安完全是兩個人,可見這兩年蕭建安的壓力的確是大。
“秦市長,其實你不給我打電話,過不了多久我也準備給你打電話了,孟丹清楚,我快沒有辦法了。”蕭建安說到這苦笑。
“這些是我本身就存在的困難,對於現在的我來說,隻要有機會我就一定要去博,我已經沒有其他選擇了,至於風險嘛……高風險也就代表著高回報,房地產行業本身就是個高風險的行業,所以做房地產行業的沒有幾個人會懼怕高風險。”
“池塘裡的魚無憂無慮,沒天敵沒風浪,但是最多也就長到十來斤,而且終究逃不過被宰的命運。”
“而深海裡的魚卻不一樣,風浪大危險多,但是食物也多,空間夠大,所以大的藍鯨可以長到幾十米長,一兩百噸。”
“比起池塘裡的魚,我寧願做深海裡的鯨。”蕭建安吐出一口煙。
“這隻是其一,其二,秦市長,我相信你,咱們倆認識這麼多年了,從你剛參加工作不久,還在山南擔任管委會主任時我們就已經認識,你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所以我對你絕對信任,我相信你不會騙我,也不會坑我。”
“而且我這個人也相信命,我兩次發家,一次在東陽,一次在西泉,而這兩次都是因為你,在我看來,你就是我命裡的貴人,跟著你不會錯。”蕭建安笑著道。
“其實在來之前我就已經做好了決定,這次來見你,就算你不是找我談生意上的事我也要主動開口談我跟你去沙洲發展的這個事,所以根本就不需要再回去考慮,因為我在來之前就已經考慮好了。”蕭建安最後再次給出了他的決定。
秦峰聽完之後沉默,慢慢地抽著煙,沒有急於對蕭建安的表態作出決定。
“蕭總,沙洲的風險跟你之前所認識的風險完全不是一回事,甚至是你無法想象的。”秦峰一邊抽著煙一邊道。
“哪方麵?黑?白?還是紅?”蕭建安問。
“都有,而且都很強大。”秦峰回答了蕭建安的“黑話”。
“我還是那句話,風浪越大,吃的才越多。”蕭建安笑著說著。
“你當真確定了?如果你真的確定了,那就不會再有後悔的機會了。”秦峰再次提醒蕭建安。
“秦市長,你也認識我蕭建安這麼多年了,我蕭建安做事決定了就不會再改,也絕不後悔。”蕭建安道。
“好,既然你已經確定了,那咱們就接著聊,聊聊你去沙洲之後的事。新明,茶涼了,重新泡一壺吧。”秦峰吩咐一直坐在旁邊聽著卻沒有說過一句話的秘書張新明。
張新明重新給泡了茶,又把麵前的煙灰缸裡的煙頭給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