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烏蠅油鹽不進，彭家駒突然暴起，生鏽的鐵鏟帶著風聲劈向樓梯。
“操！真他媽的奸詐！”
烏蠅反應極快，側身躲開的同時扣動扳機。
子彈穿透彭家駒的左肩，巨大的衝擊力將他掀翻在地。
鐵鏟“當啷”一聲滑出老遠，彭家駒掙紮著在瓷磚上爬行，鮮血在身後拖出蜿蜒的痕跡。
“救命...救命！”
他抓住破碎的鬥牛海報，指甲縫裡嵌滿牆灰。
烏蠅一步步走下樓梯，皮鞋碾碎地上的玻璃碴。
當槍口抵住彭家駒後腦時，晨光正好刺破雲層，照亮了他扭曲的臉。
“下輩子，彆再做畜生。”
烏蠅輕聲說，扣動扳機的瞬間，遠處傳來警笛長鳴。
彭家駒的身體重重砸在瓷磚上，那雙曾翻雲覆雨的手永遠停止了顫抖。
烏蠅收起還冒著青煙的手槍，從口袋裡掏出一塊皺巴巴的手帕，仔細擦拭著濺在臉上的血漬。
晨光穿過破碎的天窗，在彭家駒逐漸冰冷的屍體上投下明暗交錯的光影，映得牆上那幅殘缺的鬥牛海報，仿佛也在無聲地嘲笑這位昔日梟雄的落幕。
遠處傳來此起彼伏的警笛聲，由遠及近。
烏蠅將手帕隨手扔在屍體上，轉身正要離開，忽然瞥見彭家駒西裝內袋露出半截金鏈子。
他頓了頓，彎腰扯出那條足有拇指粗的金鏈子，上麵掛著枚刻有“14k”字樣的徽章。
這是彭家駒身份的象征，如今卻成了他敗亡的見證。
“彭老大，走好。”
烏蠅將徽章揣進懷裡，低聲說了句，抬腳踩過滿地狼藉，朝著後門走去。
與此同時，澳門警方的車隊已將廢棄餐館團團圍住。
帶隊的警司下車時，皮鞋碾碎了一枚彈殼，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望著破破爛爛的餐館，眉頭緊鎖：“進去看看！”
警員們持槍衝進餐館，很快便發現了彭家駒的屍體。
“頭兒，是彭家駒！”
一名警員喊道，“看樣子剛死不久。”
警司走近屍體，目光掃過彭家駒扭曲的麵容和身上的槍傷，冷哼一聲：“多行不義必自斃。通知法醫來驗屍，另外，封鎖現場，排查所有可疑人員。”
消息很快傳遍了澳門黑道。
合勝幫和三聯幫的阿勳、忠勇伯聽聞後，相視一笑。
雙方各自撤走，去了自己在澳門的據點，或者是通過漁船，偷渡離開了澳門，還有一些沒有受傷的，正常途徑進入澳門的，則是直覺回酒店休息，裝作過來旅遊的樣子。
“沒了彭家駒，這地盤可就好分了。”
永利皇宮，忠勇伯端起酒杯，輕抿一口威士忌，“不過，那個叫烏蠅的小子，倒是條漢子。”
“可惜是張世豪的人。”
三聯幫的頭目眼神閃爍，“看來以後要多留意些了。”
“這事以後再說！雷公會處理的！反正雷公怎麼吩咐，我們怎麼乾就是了！”
忠勇伯不以為意的將酒喝光，這才打了一個飽嗝，“累了一夜，我睡一覺，有事你喊我！”
“好！”
那個頭目看著忠勇伯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不由得苦笑著搖搖頭。
這位三聯幫頭號戰將心真大啊！
外麵全是軍警，到處通緝昨晚火拚的人，他還能睡的著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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