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後就這麼走了,咱們如何向皇上交代?”
“太後要這麼做,咱們哪裡能攔得住,聽說從前也有這樣的事情,咱們向皇上如實稟報便是了。”
薑明珠這一次不著急,沒有去往常去的老地方,四處逛了逛,在一條胡同裡找了個小酒館坐下。
“小二,給我一盤子醬牛肉,幾個小菜。”
薑明珠坐下,將一壇子酒放在桌上,丟給小二一個銀錠子。
暗衛看著這陣仗就有些頭疼,但他們又不能阻攔,隻能看著太後一杯一杯的往下喝。
這麼個灌酒法,還不得很快就喝醉了。
要知道太後這酒,可不是他們尋常喝的酒,烈得很。
現在這般看來,魏丞相和陳老大人這倆老家夥其實也還不錯,最起碼能陪太後喝酒解悶,太後一個人喝著,這才沒多久,看起來就已經有幾分醉了。
“太後怎麼一個人喝悶酒,不如本王陪太後和喝幾杯如何?”
這幾天一直沒什麼動靜,仿佛在大祁遊山玩水的攝政王蕭翎這時候不知道打哪兒冒出來,出現在薑明珠麵前。
薑明珠定定的看著蕭翎。
更準確的說,薑明珠是看著蕭翎那雙眼睛,臉上都是困惑。
“你確定我們真的沒見過嗎?”
薑明珠這時候已經喝的有些暈暈乎乎,臉上帶著幾分憨態。
蕭翎聽得這話,目光中帶出幾分複雜:“見過又如何,沒見過又如何,太後一定想要知道一個答案嗎?”
“你這個人不實在,見過就是見過,沒見過就是沒見過,跟哀家打什麼啞謎。”
“過去認識不認識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再次重逢了。”
薑明珠雖然有幾分醉意,可卻也還沒醉的徹底,聞言眯了眯眼睛:“所以我們過去當真是認識的,在二十年前。”
蕭翎聞言臉上幾不可見閃過一抹緊張之色:“太後想起來了。”
說完這話,看到薑明珠臉上的疑問和迷茫,蕭翎立刻意識到是自己說錯話了。
“你能告訴哀家,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薑明珠看向蕭翎的目光帶著幾分懇求,那段未知的過去,她雖然想不起來,但總有種不是太好的感覺。
“真有那一天太後自己會想起來的,現在即便是本王說了,太後又真的會相信?”
當然不會,蕭翎這個人給她的感覺太過危險和神秘,她已經不能完全把他當做一個恩人,尤其是當年她還可能和蕭翎有什麼糾葛,誰知道是不是蕭翎害了她。
她雖然不記得發生什麼,但有一點她回來的時候狀況很不好,為什麼不好,必然是被人害了。
哪怕是當年,她也不是一般人能算計的了的。
但她相信,蕭翎是有這個能力的。
至於蕭翎後來又為什麼幫她,誰知道會不會是虧欠。
薑明珠心裡這麼想,麵上卻仍舊一片迷糊:“攝政王隻管告訴哀家當年的事情,至於信不信,那是哀家的事情。莫非是攝政王心虛,所以不敢提及當年的事情?”
蕭翎聽得薑明珠這話,深深的看了薑明珠一眼,忽而輕笑出聲:“太後這就是不信本王了,既然如此,本王即便說了,也隻是給太後徒增煩惱,倒不如咱們不提過去,隻談現在,好好喝幾杯如何?”
蕭翎這麼說著,替薑明珠斟了一杯酒,然後給自己也倒上了一杯。
“哀家說過要和攝政王喝酒了?”
“太後胸懷天下,愛重大祁的黎民百姓,所以這杯酒,本王相信太後會喝的。”
薑明珠聞言看向蕭翎,這樣的蕭翎才像是那個傳聞中讓人聞風喪膽的秦國攝政王,既然這麼說的話,薑明珠一口將蕭翎倒的酒喝下。
“攝政王此次來祁國,不知是有何打算?”
薑明珠說完,見蕭翎沉默喝酒:“聽說最近刺殺王爺的人不少,都是铩羽而歸,但刺殺的人不但沒有變少,反而越多了,攝政王手臂上還掛了彩。”
“太後倒是好手段,連這個也知道,消息很靈通嘛。”
這事兒除了朔風,便是蕭翎在秦國帶來的其他人都不知道,偏偏薑明珠卻知道。
“這到底是我們祁國的地界,有人在我們祁國的地界上動手,當主人的豈能不知?攝政王若是有需要,隻管吱聲,驛館附近有我們大祁的軍隊,必然保證您的安全。”
“不過是點皮肉傷,不妨事,有些人以為本王離了秦國就成了病貓,可以隨意拿捏了,既然閒的,本王會給他找點事情做的。”蕭翎這麼說著,眼中帶著嗜血的光芒,用手抹去唇上的酒漬。
“這點小陣仗,就不勞煩太後出手了,不過本王還是很感謝太後的好意,太後如此關心本王,實在讓本王受寵若驚。”
蕭翎看過來的目光,總是帶著那麼些熱切和意味不明。
“攝政王不必客氣,畢竟你現在在大祁的地界,若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情,死在了大祁的地界上,我也不好向你們秦國國君交代不是?”
薑明珠這話蕭翎不但沒有著惱,又是一聲輕笑,把杯中酒重新滿上,自己先乾了一杯。
“太後這樣直爽的性子本王喜歡。不過太後也放心,方丈大師說了,本王命硬,怕是還要活個數十年,本王總要陪太後走到最後不是?”
又是這麼曖昧的言語,被蕭翎用這樣深情的目光盯著,薑明珠沒有半點不好意思和感覺,反倒勾了勾唇:“聽攝政王這話的意思,是傾慕哀家?”
“準確說來,用愛慕兩個字更為妥當。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本王對太後始終心存愛慕,這一次來,便是想趁著機會,向太後表達本王心中的情意,若是太後願意,本王願意用攝政王妃的位置求娶太後,或者太後想要更高的位置,本王也能為你做到。”
蕭翎說這話的時候十分認真,讓人幾乎要相信他的真心。
薑明珠毫不示弱的和蕭翎對視了片刻,忽然笑出聲來:“攝政王是不是自信太過了些?”
“本王並非是自信,而是願意奉上一顆真心,求太後給本王一個機會。”
“拋開情情愛愛不說,哀家乃祁國太後,紆尊降貴去你一個攝政王府當王妃,攝政王大約是覺得哀家腦子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