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明珠看到了，這會子李貴妃也看到了。
李貴妃對南宮擎還是了解的，畢竟也是相處過那麼多時日的人，明明是大捷，是大好事，皇上卻這個神情，說明什麼？
想到在前線的李大將軍，李貴妃很難不多想，甚至心裡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雖說生在武將世家，有些事情是宿命，她們作為家眷，早就已經接受了這個殘酷的現實，但真正到事情來臨的這一刻，還是無法接受。
李貴妃平日裡大大咧咧，這時候甚至不敢去問皇上，前線到底發生了什麼？她父親是否安好？
就怕聽到她不想聽的答案。
可李貴妃雖然沒問，但目光一直落在南宮擎身上，一瞬又不敢離開，這意思很明顯。
看到李貴妃如此緊張的樣子，南宮擎麵色複雜，遲遲沒有開口。
尤其是太後雖然比較克製，讓人看不大出來，但那緊張的目光也同樣落在他身上。
這一刻南宮擎的壓力無比巨大，居然不知道要如何開口才好。
忽然就這麼靜默了幾秒鐘，空氣和時間都跟停頓了一般。
南宮擎還難得有這樣的時候，越是這樣，薑明珠和李貴妃的心更沉了，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害怕和擔憂，畢竟前線的兩人，一位是秦王，薑明珠最在乎的人，而還有一人便是李大將軍。
也唯有這樣兩人，才有這樣的分量，讓南宮擎有這樣的反應，露出這樣的神情。
“皇帝，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薑明珠到底還是忍不住問出來，雖然怕聽到害怕的答案，但想到自己給了秦宵和李大將軍不少保命的東西，尤其是秦宵，她知道上戰場有多麼危險，哪怕秦宵被稱為戰神，卻不吝嗇把手裡能拿出來的好東西都拿出來了。
想到這裡，心裡才略寬鬆一些，應當不會是她擔心的那樣。
不會的。
南宮擎聽得薑明珠的問話，似乎思索了一些，才張口：“回稟母後……”
“皇祖母，孫兒聽說……”
南宮擎的話才開頭就被外頭的聲音打斷了，南宮熠氣喘籲籲的進來，可見是小跑過來的，額頭上還掛著汗珠，看到南宮擎在這兒，要說的話頓住了。
“父皇，您也過來了。”
南宮熠先是給南宮擎行了個禮，這時候被消息衝昏的頭腦也開始冷靜起來，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後悔。
雖然父皇一直教導他，但消息傳來，他還是沒忍住，就跑來了慈寧宮，想要第一時間把這個消息告訴皇祖母。
可現在想來，他這樣做是不是錯了。
這時候南宮擎和南宮熠出奇的默契，父子倆對視一眼，都是同款擔憂的神情。
李貴妃本來就急得不行，沒想到又來這一出，臉色都急紅了：“你們倒是快說呀，到底前線發生了什麼，我父親他如何了？”
李貴妃這時候也顧不得尊卑上下了，她隻想知道她父親是否安好，尤其是對上皇上那歉意的神情，讓她不多想都難。
薑明珠這暴脾氣要忍不住了：“你們倒是說呀，這話說到一半卡住了，是要急死哀家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