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隻是事關大局,臣不得不多問幾句,也是為了給下頭的將領們有個交代,這個時候,大家情緒都有些低迷,沒什麼信心。”
軍師跪在地上,額頭上都是汗。
之前太後還算親和,雖然有剛開始那一出,但那是他們說錯了話,怪不得太後如此。
但除此之外,太後其實還算好說話,也沒有傳言中那麼讓人害怕。
現在軍師卻真正的感受到了。
太後就是太後,連皇上之前都如此忌憚太後,又豈能是一般婦人,他心中多少有些輕視,太後肯定是看出來了。
薑明珠卻沒有因為軍師的求饒而緩和態度,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哼!你這個軍師倒是當的好,知道體恤人,顯得哀家跟個惡人似的。”
軍師跪在地上,背上都是汗珠,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珠往下掉,半句不敢辯駁。
薑明珠將桌上的杯子往軍師摔去:“哀家近來脾氣是稍稍好了一些,縱得你們蹬鼻子上臉,都敢過問哀家的決定了。”
“臣不敢!”
“哀家做什麼,還需要向任何人交代麼?什麼情緒低迷,哀家從來不信這一套,身為將領連這點壓力都扛不住,那就給哀家滾回老家種地去,這樣的孬種,我們大祁的軍隊不需要!”
“滾吧,趁著哀家這會子還沒改變主意。”
軍師這時候哪裡還敢再多說半句,聞言匆忙從營帳退了出去。
看太後把軍師嚇成了這樣,徐尚臣摸了摸下巴。
太後還是太後,軍師這是多大的膽子,居然敢小看太後,把那點子小心思都擺在明麵上了,太後不收拾他收拾誰。
不知死活!
薛紹看薑明珠大動肝火的模樣卻皺了皺眉頭,臉上都是不讚同:“太後,您這一次身體傷了元氣,才剛醒來,最忌諱情緒大起大落,氣壞了身子不值當,這樣的蠢人,惹你生氣直接讓徐大人處置便是,皇上既然派徐大人來,總要有些用場,太後您不能讓徐大人吃白飯不是?”
徐尚臣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薛紹,雖然沒有說話,但那表情很明白。
薛神醫,我謝謝你了!
薑明珠倒也不至於真生氣,不過是故意給軍師點顏色看看,她之前是懷柔政策,但禦下必須寬嚴並濟,一味的的籠絡,隻會失了威嚴,反倒讓人不把她放在眼裡。
何況軍師對女人的輕視,她能理解,卻不慣著這毛病。
聽得薛紹這話,薑明珠的怒意散去:“仲景的話哀家記住了,這不是一時上頭,哀家最近的脾氣確實太好了一些,少不得找人出一出氣。”
“太後是不想軍師繼續追問吧。”
徐尚臣這話不是疑問,而是肯定,顯然是將薑明珠的想法和打算都看穿了。
薑明珠對上徐尚臣的目光。
所以說聰明人有時候很省事,但有時候也很討厭。
“難怪徐大人能成為皇帝的心腹,這聰明的,哀家想什麼都瞞不過徐大人,不過徐大人這麼聰明,可要注意保養,讓仲景也給你好好開幾副方子,莫要年紀輕輕卸了頂,哀家可是最心疼侄女了。”
薑明珠這話說的有些陰陽怪氣的,誰還聽不出這是在揶揄徐尚臣。
徐尚臣:……
“臣謝謝太後關心。”
他能說什麼,做臣子的,就得受得了氣,莫說太後隻是陰陽了他幾句,就是再多給他點顏色瞧,他也得受著。
薑明珠看著徐尚臣這樣,當真是氣都氣不起來。
“行了,起來吧,哀家又不是不明是非之人,看你這樣,你就不好奇哀家是選了誰來代替這主將的位置?”
徐尚臣當然好奇
“皇上之前和臣商議過此事,也是擔心會有這樣的局麵,但如今朝中,能代替秦王和鄭國主將對戰的還真找不出來。便是李大將軍驍勇,一來他還得鎮著梁國那邊,不能前來,再者即便是李大將軍,比起秦王還是差了一些,怕是敵不過鄭國主將。”
薑明珠聞言點頭:“確實如此,鄭國主將的彪悍,便是七國之中也少有敵手,隻是他們鄭國國力比起秦國燕國還是差距不小。”
“所以不知道太後所說這人是誰,居然有這樣的本領?”
不比軍師的懷疑,徐尚臣相信太後確實已經有了人選,隻是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
薑明珠聞言深深的看了徐尚臣一眼,就在徐尚臣以為薑明珠要說出來的時候,薑明珠勾了勾唇:“天機不可泄露,徐大人隻管等著看好了。”
徐尚臣:……
他心裡其實也很想罵人了,魏丞相說的不錯,太後這般喜歡戲弄下臣的貓毛病,是得改改才好。
看著徐尚臣無語的樣子,薑明珠的心情舒暢了,下巴昂起,看向鄭國方向,帶上幾分輕蔑和不屑:“區區一個鄭國,敢在哀家麵前作亂,管他什麼鄭國主將,哀家都會教教他們好好做人!”
徐尚臣放心了,不管太後定的是什麼人選,太後說了會讓鄭國主將好好學做人,那必然是說到做到的。
他等著那一刻,看太後威武神氣的模樣。
深山
“怎麼樣,打聽清楚了?”
“祁國軍營防守的很嚴密,哪怕咱們埋了釘子,現在隻剩下一些小角色,還不夠資格,所以雖然打聽到一些消息,但不夠具體。”
“不管怎麼說,總是打探到了消息,說說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家心裡都十分的好奇,雖然之前那般說,是實在看不慣墨老,但蠱王的本領他們見識過,實在是厲害的很,這世上居然還有人能破解。
“秦王已經沒事了,眼下閆大夫和軍醫正在照顧著,過幾天就能醒來。”
聽得這個消息,大家心一沉
“沒想到當真又這麼厲害的人物,居然連巫蠱一族的蠱王都能破解,虧得墨老之前信誓旦旦,篤定了薛神醫不能破解,現在這樣的局麵很不利。”
“倒未必就是薛神醫,據說這次和那位薛神醫一起來的,還有一名二十多歲的女子,看眾人對她的態度,身份很不一般,說不得秦王體內的蠱王能驅除和她有關係。總之,自打秦王體內的蠱毒解開,那名女子就再沒出現過。”
“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