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奕回答:“因為我現在懷疑,付大慶到底是不是凶手。”
這話讓三大隊的幾人嚇了一跳,目前嫌疑最大的就是這個付大慶,怎麼就突然不是凶手了?
“具體說說,彆藏著掖著。”吳永成催促道。
周奕心說,我也沒藏啊。
“是這樣,我的看法是,付大慶準備跑路的這個時間很微妙。在他打算跑路之前,你們想想發生了什麼?”
吳永成說:“封城。”
“對。我們做兩種假設,第一種,假設付大慶是剛從外地逃回宏城,然後急匆匆變賣家產跑路。如果他是凶手,他會為了那點蠅頭小利,就冒險跑回一座警察剛進行過全城搜捕的城市嗎?”
答案毋庸置疑,當然是不會。
在逃殺人犯的心理,是聽到警笛響,都得忍不住抖三抖的那種,唯恐避之不及。
“再做第二種假設,假設付大慶在此之前就已經逃回了宏城,但一直躲在家裡沒被人發現。直到封城搜捕,把他嚇到了,風頭一過,他就立刻打算跑路,因此變賣家產。你們覺得,哪種情況更加合理?”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後者了。
“如果他不是凶手,他為什麼要跑?”陳嚴問。
“好問題。要麼就是他知道李有強是怎麼死的,要麼就是他自己身上還有其他問題。不管是哪種,至少抓他這件事肯定沒錯。”
蔣彪說:“就不能是他殺了李有強,畏罪潛逃一直躲在家裡,然後被我們封城嚇到,最後跑路嗎?”
“殺人犯往自己家裡跑,那不就是甕中捉鱉嗎?如果是第一種假設,倒有一個可能,就是他放心不下自己的爹,所以冒險回來安頓一下。”
蔣彪站起來說:“簡單,我現在就去查付大慶家裡這幾個月的水電情況。”
周奕之所以認為付大慶不是殺害李有強的凶手,還有一個原因。
上一世,沒有和付大慶及李有強相關的案件卷宗。
安遠市那邊機井裡的屍體,上一世肯定會被發現,至於這案子在那邊有沒有破,他就不知道了,因為那是外省市的卷宗,他接觸不到。
但他傾向於沒破,是宗懸案。
因為破案的基本前提是確認死者的身份,否則就成了冤假錯案。
如果隻是單純確認一下身份,調查一些信息,就像周奕之前找陸正峰幫忙調查一樣,屬於協助行為,不用落到書麵資料上。
但是像現在三大隊乾的事,就已經屬於協同辦案了,最後這邊會有單獨的案件記錄,以及破案後同步過來的安遠的卷宗備份。
上一世,安遠那邊如果查到了李有強,不可能查不到付大慶,隻要查到瓜哥這個人,那市局就會留下案卷記錄。
自己當初在市局待了六年之久,不可能連這都不知道。
過了一會兒,有人送來了對李有強家的搜查令,吳永成問他們吃差不多沒?
周奕說:“吳隊,要不稍微緩緩?張香蘭現在還在醫院照顧她婆婆,現在把她叫回去說要搜查,我怕她身體扛不住。”
吳永成想了想,點點頭,也不急這一時半刻了。
“那成,明天再去搜吧。你們手頭沒事的話,就先回去休息,明天把信息彙總一下,再和安遠那邊溝通。”
……
第二天,三大隊正式對李有強家進行搜查,張香蘭被從醫院叫了回來。
這一帶本來人口密度就大,警察一來,頓時周圍看熱鬨的人圍得是水泄不通。
由於屋裡太暗,開著燈也不夠亮,負責搜查的警察隻能打著手電。
嚴格意義上來說,一直到去年的十月,國家才正式實施槍支管理法,實行全麵禁槍的規定。
因為在此之前的九十年代,全國曾發生過多起治安事件。
這些離譜的治安事件促使了全麵禁槍規定的出現,從此以後,槍在社會上就成了和毒品一樣讓人聞風喪膽的東西。
圍觀的群眾雖然不知道警察為什麼要搜李有強家,但都是街坊,知道李有強失蹤很久了。
有的猜李有強是不是犯事被抓了,也有的猜李有強是不是死了。
張香蘭站在一旁低矮的屋簷下,眼神呆滯,麵如死灰,仿佛一具行屍走肉。
“吳隊,沒找到。”喬家麗從屋裡走出來說。
吳永成點點頭,“看來是被李有強帶走了。沒什麼其他發現嗎?”
“沒有異常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