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手不知道,除了那個大胡子,周奕並沒有發現其他人。
他的確跟蹤了大胡子,但顯然這群人有更嚴密的暗號。
周奕在大胡子背後,看不到他的眼神和表情,沒法確定他給了誰暗示。
而且大胡子很警惕,走著走著突然停下來回頭看,顯然是有所防備。
雖然周奕更警覺,沒被發現,但也沒法繼續跟了,隻能折返回來。
“我告訴你,你們那些同夥我們已經全部鎖定了,讓你交代就是給你一個立功的機會。”周奕義正言辭道。
旁邊兩個鐵警也是經驗豐富,立刻配合道:“沒錯,你主動交代就是有立功表現,要是拒不交代,那就是罪加一等。”
扒手已經嚇壞了。
周奕又說:“要不要我把他們的座位號一個個說給你聽?”
扒手本能地點了點頭,但猛地反應了過來,趕緊搖頭。“我說,我說。”
列車緩緩靠站,慢慢停了下來,拿著大包小包的乘客們早已等候在一個個車門處,就等著開門了。
站台上還有不少正在候車的人,一個工作人員拿著大喇叭不停地喊:“先下後上,不要擁擠,注意安全。”
隨著車上的一下劇烈晃動,列車停了下來。
列車員手動打開一扇扇車門,乘客們呼啦啦地往外擠。
上下車的時候,人群最是擁擠,是扒手們動手的絕佳機會。
大胡子混在人群中往外走,趁機偷偷下手。
雖然這趟車不能繼續待了,但賊不走空可是祖師爺留下的規矩,還是得撈點。
按照他們這行的規矩,一旦有同夥被抓了,這趟活就不能乾了,得趕緊下車散開,否則很有可能被連累。
大胡子跟著人群下了車,背著包往前走。
走著走著,突然有人撞了自己一下。
他頓時大怒,剛想張嘴罵人,卻發現自己手腕上一涼,一隻手已經被拷上了。
“這……”
“你票買的是到這兒的嗎?你就下啊。”一個便衣鐵警冷笑道。
周圍路過的人不明就裡,紛紛看過來,但也隻是看一眼。
畢竟火車站這種地方,大家行色匆匆,不是看熱鬨的地方。
列車尾部的車門,一個穿著樸素的老大爺走了下來,他手裡提著一個彩色編織袋,慢悠悠地往前走。
“大爺,挺重的吧,我幫你拿。”一個小夥子熱心地跑過來說道。
大爺笑嗬嗬地說:“不用不用,不沉,就幾件衣服。”
“沒事我來幫你。”小夥子固執地說,伸手就去搶老頭手裡的編織袋。
“真不用。”
“你這人怎麼這樣。”
“你你你到底想乾嘛?”
兩人拉扯起來,小夥子始終抓著袋子不放,一臉的笑眯眯。
老頭則是急得吹胡子瞪眼。
由於動靜太大,前麵的乘客紛紛回過頭來,有兩個車站工作人員還朝這邊走來。
“你放手!你再不放手彆怪我不客氣了!”老頭大怒,舉起一隻手就朝小夥子打了過去。
小夥子拽著編織袋的手猛地向上一拉,袋子剛好擋住了老頭打過來的巴掌。
“撕拉——”一聲,編織袋突然破裂,裡麵的東西嘩啦啦全部掉了出來,頓時滾了一地。
錢包、首飾、鈔票,掉了一地。
老頭一看,臉色瞬間大變,扔下編織袋撒腿就跑,身手矯健無比,全然沒有剛才的老態。
斜刺裡衝出來兩個男人,攔住了他的去路。
身後周奕冷冷地說道:“舉起手來,你被捕了。”
那個“熱心腸”的小夥子,正是周奕。
老頭本來還想掙紮一下,可扭頭一看,瞬間傻眼了。
周奕雙手持槍,黑洞洞的槍口指著對方。
兩名鐵警拿出手銬上前,周奕提醒道:“你們小心點,這老家夥手指縫裡夾著刀片。”
力氣大那個鐵警一把抓住老頭的右腕,用力一擰,老頭頓時吃痛,手指鬆了開來。半枚刀片從他的指縫裡掉落,薄薄的刀刃上閃著寒光。
就在剛才,老頭惱羞成怒朝周奕打過來的時候,周奕察覺到了不對勁。
老頭朝自己打過來的手的高度不對,那位置不是衝著臉去的,而是衝著脖子去的。
他本能地手上用力,舉起編織袋擋了一下。
結果編織袋破裂,裡麵的東西掉了一地。
他剛才瞥了一眼,編織袋的裂口,是一條很長的平整裂口,隻有利刃才能造成這種效果。
兩名鐵警把老頭按在地上,一個控製住他,把他的雙手銬在背後,一個直接搜身,防止身上還有其他凶器。
那名鐵警拍著老頭的臉怒道:“你他媽還想殺人啊,你膽子夠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