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奕說了句等一下,轉身從外套口袋裡掏出了證件,遞給了對方,笑著說:“自己人,這是我的證件,您看一下。”
老警察半信半疑的接過來,然後反反複複地看,想確認下這證件是真的還是假的。
看了半天,才把證件還給周奕,態度友善地問道:“宏城來的,有公務啊?”
周奕點點頭,“嗯,跟市局那邊的一個案子有關。”
“行,既然都是自己人,那你早點休息吧。”
“謝謝,辛苦你們了。”
老警察揮了揮手,轉身離開。
周奕則關上房門。
就在即將關門的時候,老警察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句,讓周奕頓時一驚。
“今天怎麼這麼多宏城來的啊。”
周奕猛地拉開房門問道:“不好意思,你們今天還遇到過宏城來的嗎?”
老警察回頭道:“對啊,有個女的,四十多,也是你們宏城的。”
女的,四十多,怎麼聽著這麼像張香蘭啊。
可她不是已經去火車站回宏城了嗎。
“我再多問一句,這人叫什麼?是不是姓張?”
“喲,那我可不清楚了,我也是交班的時候聽他們說的。”
“這個人現在在哪兒?”
“在我們派出所關著呢,她打了一個擺攤的小商販,非得說對方殺了她丈夫,精神狀態好像不是太對勁。怎麼,你認識?”
“殺了她丈夫?”得了,錯不了了,肯定就是張香蘭無疑了。
“不好意思,我可能還是得跟您去一趟你們那兒。”周奕無奈地說。
……
安遠市西平路派出所裡,值班的民警沒幾個人。
老警察把周奕帶到了一間屋子裡,周奕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單人床上的張香蘭。
“麻煩您幫我開個門,我進去了解下情況,這裡麵可能有點問題,跟市局正在查的一個案子有關。”周奕客氣地說。
“行啊,你先問問到底怎麼回事兒,要真跟市局那邊的案子有關,你讓他們打個招呼。”老警察的言下之意,不言而喻了。
這本來是一起普通的糾紛,讓周奕進去也沒什麼大問題。如果真的跟市局的案子有關,那肯定打人這事兒就兩說了。
張香蘭聽到開門聲,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
見進來的居然是周奕,頓時是又驚又喜,馬上站了起來。
周奕還沒開口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張香蘭卻立馬開口道:“周警官,那個小販肯定跟我丈夫的死有關,我丈夫之前帶走的那把藏刀在他手裡。”
“什麼?”周奕知道張香蘭出現在這裡,肯定有原因。
但他萬沒想到,居然是這個原因。
“到底什麼情況,你跟我具體說說。”
隨後,張香蘭說了她從賓館出來後發生的事情。
在經過天橋的時候,因為那個小販的一句吆喝,張香蘭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
然後一眼就看到了一件讓她腳步僵硬,頭皮發麻的東西。
小販麵前的攤位上,擺著一些形形色色的古董器物,其中有一把刀,她非常熟悉。
正是自己丈夫李有強十分喜歡的藏刀。
她腦子頓時一片空白,轉身走到攤位前,蹲下來拿起了那把藏刀。
小個子的老板上一秒還挺高興,以為來了買主,得意地說:“大姐你眼光可真好,這可是個好東西啊。”
下一秒,眼前的女人抬起頭,惡狠狠地問他:“是不是你殺了我老公?”
小販被嚇了一跳,一把奪過張香蘭手裡的刀說:“不買滾蛋,你神經病啊。”
張香蘭一下子就撲了過去,和對方撕扯了起來,嚇得周圍有人報了警。
警察來的時候,小販臉上已經被抓傷了好幾道印子,東西也散落了一地。
於是民警就把兩人帶了回去,由於過程中小販也還了手,因此這件事的性質就成了互毆。
小販覺得自己冤得不行,莫名其妙挨了頓打,對方還是個瘋女人。
而張香蘭的情緒格外激動,說話顛三倒四,因此就把兩人都先關了起來,明天再問。
周奕聽完,問道:“張女士,你確定嗎?會不會隻是看起來很像?”
張香蘭咬牙切齒地說:“絕對不會錯,那把刀化成灰我都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