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永成一聽鄭小軍這話,就知道他肯定知道些什麼。
“你跟付大慶關係不錯?”
“還行,我們歌舞廳認識的,然後挺聊得來的。”
“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麼關於付大慶的事?”
鄭小軍猶豫了下,歎了口氣點了點頭。
“具體什麼情況,說說。”吳永成摸出煙盒,給對方遞了一支。
鄭小軍抽了口煙無奈地說:“我當時就應該攔著他的,彆讓他做傻事。”
鄭小軍說,就在今年春節前夕,有天晚上付大慶突然找到自己,問他缺不缺錢。
鄭小軍以為他是要借錢,就哭了個窮,說自己是真沒錢。他跟吳永成解釋說不是自己不想借,自己就是個小本生意,確實沒什麼錢。
可沒想到說完之後,付大慶立馬就說,那正好,自己有個買賣想找他合夥,要成了,能分他一萬塊錢。
鄭小軍說自己當即就心動了,因為他這剪頭發的生意隻能勉強糊口,他一直想開個大點的美發店,苦於沒有啟動資金。
當即表示願意,問付大慶究竟是什麼買賣。
“他一開始還不肯說,非要我發誓絕對不能跟任何人說才行。”
吳永成基本已經猜到了,但這話還是得鄭小軍自己說出來才行。
“然……然後他說,讓我幫他弄死一個人,完事兒了就給我一萬塊錢。”鄭小軍麵露驚恐地說。
吳永成點點頭,果然是這樣,這就和周奕之前推測李有強是去安遠殺人的點對上了。
“他要弄死什麼人?”吳永成問。
“我哪兒敢問啊,當時可把我給嚇死了,我這好端端地去當殺人犯,我活膩了啊。”
“你當場拒絕了?”
“嗯呐,我問他你這是喝酒喝多了嗎,淨說胡話,殺人犯法,要坐牢的,搞不好還得掉腦袋。”
“付大慶什麼反應?”
“他一開始說不是在本地,但後麵又改口說跟我開玩笑的。然後又坐了會兒,他就走了,說年後請我和老李喝酒。”
“你說的老李是誰?”
“李有強啊,我們三個有時候一塊兒喝酒來著,他跟付大慶熟,他們倆認識得比我早。”
“那次之後,你還見過付大慶或者李有強嗎?”
鄭小軍搖頭道:“沒見過了,以前他倆老上我這兒剪頭發,可是今年過完年後一個都沒來過。警察同誌,他們不會是……真的殺人了吧?”
吳永成吐出一口煙霧說:“不該問的彆問。”
鄭小軍連連點頭。
“付大慶有提過要在哪兒辦這事嗎?”
“沒……他說開玩笑之後,我也不敢多問了。我怕萬一知道太多,他想著弄死我咋辦?”
“你知道付大慶有什麼仇人嗎?或者說他和誰有比較嚴重的矛盾。”
鄭小軍立刻點頭說:“有!”
“誰?”
“就是以前他做生意的時候,有個人坑了他,他每次喝酒喝醉了都罵那人,說要是這王八蛋被他找到,他一定把人碎屍萬段、生吞活剝了。”鄭小軍驚訝地問,“他要弄死的不會就是這人吧?”
“這人叫什麼?”吳永成問。
“叫……江……江順。”
“你確定?”
鄭小軍點點頭:“字是不是這麼寫我不清楚,但肯定這麼個讀法。”
“行,陳嚴,你給他留個電話。要是還想到什麼事情,或者發現付大慶的蹤跡,隨時打電話通知我們,彆想著包庇他知道嗎?好好做你的生意,做人彆走岔道,繼續保持。”
鄭小軍連連點頭答應。
陳嚴留了個號碼給他後,兩人離開。
鄭小軍突然反應過來一件事,剛才那老警察為啥隻說發現付大慶的蹤跡報警,沒提李有強?
周奕聽完吳永成的話,覺得似乎是對上了,潘宏傑很是激動,對著電話裡喊道:“吳副支隊,還是得感謝你們啊,查出了這麼重要的信息。那看來是錯不了了,付大慶肯定是找了李有強幫忙,來安遠報複殺害了這個江順,剛好我們發現了一男一女兩具屍體,搞不好就是這個江順。”
“啥?你們又發現了兩具屍體?”吳永成疑惑地問。
“哎,剛發現的,死亡時間估計比李有強還早。哦,在埋屍現場還發現了李有強的藏刀,死者身上的刀口初步判斷就是這把藏刀造成的。現在隻要確認那名男性死者是這個江順就行了,這案子就能破了。”
“哦……”吳永成拉了個長音,沒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