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嚴說完,周奕都懵了。
這結果是真的出乎他預料之外。
不過起碼有一點可以肯定,陸江的這家夥就是付大慶。
因為吳隊試圖感化他的時候喊了付大慶的名字,而他沒有反駁。
如果是其他在逃通緝犯的話,起碼會辯駁一下身份,被張冠李戴了誰都會本能地去澄清一下。
“人沒死吧?”周奕忙問。
“沒死,幸好離醫院夠近,他跳橋被撞之後立刻送醫搶救了,不過目前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正在搶救。”
周奕真想罵句臟話,派出所的人未免也太粗心大意了,明明可以避免這種事情發生的。
不過這樣看來,付大慶應該早就醒了,並且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就是一直裝昏迷,在等這個逃跑的機會。
如果不是吳永成的直覺足夠敏銳,那今天付大慶怕是已經逃走了。
就陳嚴說的這種情況,換了周奕去怕是也想不到這種可能性,畢竟陳嚴說自己壓根沒看清那人長什麼樣。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不過照眼下這種情況,不僅吳永成他們短時間內會被鎖死在陸江,更麻煩的是就算付大慶搶救過來了沒死,恐怕一時半會兒也問不了話。
這時吳永成接過了電話,詢問周奕這邊的案件進展。
周奕馬上做了詳細的彙報,包括抓捕江偉,審訊鄭天藍,以及安遠警方剛剛帶回了黃豔麗等事情,並且還把自己對於還有其他人買凶殺人的可能性猜測也說了。
吳永成沉吟片刻說:“那從目前整體情況來看,案子還是在穩步推進的。”
然後又歎了口氣:“哎,就差了一米多點,我就能拉住付大慶了,要那樣這案子現在已經水落石出了。”
“吳隊,你彆太自責,這種情況是意外。”
“嗯,先看醫院的搶救結果吧,如果人沒死,到時候再問問醫生看能不能問他幾個簡單的問題,起碼先提供一個明確的線索和方向。”
“行,那我等你們的消息。”
掛上電話,周奕看了看鬨鐘,不知不覺已經是深夜了。
也不知道潘宏傑他們審黃豔麗審的怎麼樣了,他有意想去看看,但想想還是算了,反正黃豔麗已經在審訊室了,就算今天晚上沒問出什麼來,明天還能繼續審。
他沒關燈,隻是和衣躺下,稍微拉過了點被子蓋上。
本來還想著在腦子裡重新捋一捋案情,看看還有什麼遺漏的細節,但不知不覺間他就睡著了。
而且這一覺睡得很沉,一點夢都沒做,直到刺耳的鬨鐘響起,才把他驚醒。
按停鬨鐘後,周奕坐起來拍了拍臉,讓自己清醒一下,然後開門走了出去。
外麵的雨還在下個不停,絲毫沒有變小的意思。
也不知道是因為剛睡醒,還是因為雨下久了的緣故,空氣裡的寒意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路過二隊辦公室的時候,發現陳德江和另外一人在裡麵,但是沒看到潘宏傑和夏宇。
便走進去隨口問了一句潘隊呢,審訊有進展嗎?
經過這幾天,也沒人再把周奕當外人了。陳德江說:“熬鷹呢。”
“黃豔麗不肯交代?”
“這女人看著細胳膊細腿的,可嘴是真嚴啊,承認自己在鄭光明出國這件事情上說謊了,但怎麼問她都是咬死了說鄭光明是被綁架的,究竟死沒死她也不知道。”
果然,這女人沒這麼簡單就交代。
“那五萬塊錢的指紋提取呢?”
陳德江搖了搖頭:“那上麵一共查到了三組指紋,一組確認是江偉的,另一組和你們之前提供的李有強的指紋吻合,剩下那組,不是黃豔麗的,等天亮了我們就去銀行核對取款當日業務員的指紋。”
說著歎了口氣:“哎,不過估計沒戲,這組指紋應該是付大慶的。”
最糟糕的情況果然還是出現了,黃豔麗的心思足夠縝密,在交錢之前,就把痕跡都處理掉了。
“是連號的新鈔嗎?”周奕問。
“是新鈔,但不連號,明天去銀行查下,看有沒有相關記錄吧。”
周奕看看時間,跟陳德江打了個招呼,冒雨跑了出去,上了一輛警車。
警車尾燈閃著紅光,駛入了雨幕之中。
周奕緊趕慢趕,在喬家麗打電話過來之前終於趕到了火車站。
掛上電話,他快步跑到了出站口的地方,沒想到後半夜到站出站的人居然也不少,所有人臉上都是一臉疲憊和倦容。
很快他就在人群中看見了喬家麗和許念,兩人合力抬著一個箱子。
喬家麗也看見了他,停下來用腳頂了下箱子,然後騰出一隻手衝他揮了揮手。
周奕立刻逆著人群往裡走,工作人員剛要阻攔,周奕就亮出了證件。
他趕緊跑到兩人麵前,一邊伸手去接箱子,一邊說道:“辛苦你們了,快給我吧。”
“挺重的,你一個人不行吧?”許念說。
“沒事兒,這盒子又不大,我一個人就行。”周奕自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