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存折上,你當天取了兩萬塊錢,之前還取過八千,這些錢都是給付大慶的吧?”
範忠良表情僵硬地尬笑道:“他……他想東山再起,所以找我借錢。”
陳婷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問道:“你們什麼交情?你就借這麼多錢給他?”
“這……這好歹相識一場,他人也挺好的,我就……我就……”
“你是不是給付大慶錢,讓他殺了鄭光明?”
這句話,算是亮刺刀了。
範忠良說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這麼周密的計劃,居然就這麼被自己老婆給看穿了。
當時他就傻眼了,他想否認,但又不知道怎麼反駁。
陳婷說,你當天晚上去接女兒吃飯,換電話號碼這些事都很反常。
陳婷冷冷地問他:“範忠良,你出息了,居然敢殺人了!那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殺我了?”
範忠良頓時一愣,反問:“我為什麼要殺你啊?”
陳婷接下來的一句話,讓他血都涼了。
陳婷冷笑著說:“你忍了這麼多年才動手,不就是因為我和鄭光明有一腿嗎?”
這句話,仿佛一記悶棍,打得範忠良人都傻了。
當初他苦苦尋找了許久的奸夫,居然是鄭光明?
他知道鄭光明喜歡玩女人,也知道自己老婆有幾分姿色和韻味。
但他怎麼也沒想過把這兩人往那種關係上聯係。
他覺得自己幫鄭光明做假賬,是他最信任的人,俗話說朋友妻不可欺。
而且鄭光明比自己大了快十歲,長得也醜,自己老婆憑啥看上他?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你……你胡說八道什麼啊。”
可陳婷卻是鐵了心的要作死,直接用一句話戳破了他最終的幻想。
陳婷一臉鄙夷的說:“姓範的,你真以為是自己本事大鄭光明才讓你幫他做假賬的?你真當這個家裡賺的錢都是你的功勞?我告訴你,要不是我陪鄭光明睡,你憑什麼以為他就會讓你替他做這些事?憑什麼分你那麼多錢?”
陳婷伸手戳著範忠良的額頭說:“你以為是你厲害?你以為人家就非用你不可了?不是老娘你能有這種機會嗎?你現在能耐了啊,都敢殺人了啊。”
“來來來,有種你拿刀,現在就把我也宰了!”
範忠良說當時陳婷整個人的情緒非常激動,確實一下子鎮住了他。
但周奕卻覺得,事實上可能並非範忠良認為的那樣。
陳婷可能並不能確認範忠良真的殺了鄭光明,所以想試探對方,並且她其實是處於巨大的恐懼之中的。
因為當一個人處於巨大恐懼中時,除了逃跑和腦子一片空白外,還會有一種典型反應。
就是利用強烈的憤怒情緒來給自己壯膽,就是所謂的豁出去了。
但實際上,本質就是喊得越響,心裡越慌。
就跟外麵那種小型犬一樣,叫得特彆凶的核心原因是因為自己弱小。
範忠良說他當時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今天已經瞞不過去了。
於是放下筷子,直接向陳婷承認了自己雇傭付大慶殺了鄭光明,但緊接著,他又說明了這麼做的原因,也就是鄭光明殺死楊健的事情,他說自己不得不動手,否則下一個被扔進焚化爐的人就是他。
範忠良說完這番話之後,陳婷直接傻眼了。
她愣愣地問:“你……你不是因為發現了我和鄭光明的事情才殺他的?”
範忠良平靜地搖了搖頭,回答道:“不是。”
這下陳婷徹底懵了,因為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壓根就沒有自爆的必要啊。
這時範忠良安慰她說:“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反正鄭光明已經死了,就當什麼都沒發生吧。我怎麼可能想殺你呢,你是瑤瑤的媽媽,我怎麼可能會傷害你呢。我隻有一個要求,就是這件事你不要對任何人提起,除非你想我死。”
陳婷呆愣著點了點頭,然後開始小聲地哭了起來。
範忠良趕緊過來抱住她,然後告訴她:“瑤瑤馬上就要考大學了,我們不能去乾擾她,影響她,因為高考是關係她一輩子幸福的事情。”
陳婷哭著點頭。
“鄭光明不在了,鄭天藍就是個草包,後麵我會想辦法儘可能地從公司裡弄錢出來。等瑤瑤考上了大學,我們就把這套房子賣了,去省城買房子,再也不回來了。”
陳婷將信將疑地問:“真的嗎?”
“當然真的,我怎麼可能會騙你呢。”範忠良笑著說。
可陳婷不知道,就在這一刻,範忠良已經決定要把陳婷殺了滅口。
並不是因為她發現自己殺人的事了。
而是因為,她給自己戴了綠帽子,她用最惡毒的辦法,羞辱踐踏了一個男人的尊嚴!
她該死!她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