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淵神情微變，漆黑的眸泛起一抹驚訝。
他跟寧初心單獨待在一起的時間不超過半小時，說過的話也隻有一兩句。
她竟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發現他不是之前的他。
她很敏銳，真不愧是他寧家的後人。
不錯。
寧淵心裡讚賞。
寧初心煞時冷若冰霜，隨著她表情的變化，周圍的空氣也變得稀薄了幾分。
他沒承認，但同時也沒否認。
也就是說她說對了。
隻是——
他明明被揭穿，可她從他臉上看不到半點慌張。
一般做賊心虛的人被點破，肯定會慌張或者做出一些舉動來，但他依舊如方才那樣，不動如山，除了剛才眼裡劃過一抹驚訝之外，至今沒表露出其他表情。
“我是你的孫子，也可以說不是。”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我與寧家淵源很深，隻要我在，便會護著寧家。”
見寧初心表情的變化以及警惕的樣子，寧淵開口道。
能有今日的寧初心，是因為離國上下百姓包括他的阿願在最後保護了玉如顏的孩子。
正因為玉如顏的孩子沒在那一場惡鬥之中犧牲，而是健康活著長大成人，因此寧家一脈才能一代續過一代，延至至今，到寧初心這一代。
也正因為有寧初心這一代，他那一縷殘缺的魂才能轉世，才能給他爭取多一世的機會。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因果。
他留下寧池的兒子，是因。
因寧池的後人他才能多轉一世，是果。
不管如何，他都會護寧初心，護著寧家。
寧初心眯眼，打量寧淵。
從他表情來看，他沒撒謊。
但是——
他這話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