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喬遷,秦月娘露麵,蘇韞晴的身份曝光。
昔日與蘇源和蘇華生同僚過的許多官員都攜家眷前來賀喜。
其中不少婦人與秦月娘熟識,年輕時時常會有往來,看著一堆人圍著她噓寒問暖,秦月娘也是滿臉笑意盈盈。
蘇韞晴暗自輕歎,但願將來的日子都如今日這般。
杜溪山隻覺得喜從天降。
原本他隻是覺得蘇韞晴有生意頭腦,程家從涔州帶來的匠人也是個個都兢兢業業,心無旁騖,對程家忠心耿耿,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她還有這重身份。
京城裡的生意越來越紅火,程家窯的瓷器已經成了家家戶戶必不可少的物品,若是誰身上穿的是程繡莊的衣服,走在路上都能神氣幾分。
杜溪山等到前來恭賀時與蘇韞晴寒暄的人都離開,看到她有了空閒時,才款款走到她身邊。
蘇韞晴頷首道:“杜老板,府中客人較多,怠慢了。”
“哪裡哪裡,咱們是自己人,這次喬遷,我都沒能幫上忙,倒是挺慚愧。”
蘇韞晴笑道:“杜老板言重了,我剛進京時日不長,東西不多,再說了,皇上已經命人在府中清點過,什麼都不缺。”
杜溪山笑容可掬的對著她頷首:“是是是,皇上如此思慮周全,實在難得。”
蘇韞晴總覺得他有話要說。
便問道:“我看杜老板今日找我,是有事情想說吧!”
杜溪山拱手:“弟妹冰雪聰明,什麼都瞞不過你。”
蘇韞晴認真道:“杜老板,這些日子,多虧您照拂,在我心裡,您就像兄長一樣,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杜溪山吸了一口氣道:“是這樣的弟妹,我聽聞,前段時間江南官窯出了事,牽涉到不少督造的官員,皇上震怒,處決了一部分人,其實在很多人眼中,咱們程家窯的瓷器更勝一籌,若是能......”
蘇韞晴歎了一口氣道:“杜老板,我知道你想要表達的意思,但是,這恐怕不行。”
“一來,我公爹在世時一再強調程家的生意就是生意,不與官家牽扯不清,二來,任何事情,一旦牽涉到官府,就會變得很複雜,官場與商場相較,更是水深難測,禍福難料,我們如今這樣已經很好了。”
杜溪山聞言忙道:“我也隻是順帶提一嘴,想聽聽你的意見,弟妹言之有理,是我思慮不周。”
蘇韞晴道:“杜老板,天底下的財富是賺不儘的,當務之急,該把我們手中的生意先經營好,這樣才能應對將來有可能會發生的任何變數。”
杜溪山點頭認同:“弟妹說得對,貪多嚼不爛,想是這幾年,杜某生意太順,沒遇到什麼挫折,安享太平時間長了,腦子也不好使了,才會生出這樣的想法,讓你見笑了。”
蘇韞晴笑道:“杜老板何必這樣自謙,京城裡的所有事情不都是全仰仗您在經營嗎?”
杜溪山也笑了:“好了,不跟你說那許多客套話了,弟妹你還有客人,先忙吧,我先告辭了。”
她沒有說破將來的變數是什麼。
看皇帝的意思,開放海禁是遲早的事情,屆時程家窯的瓷器不光在大良受歡迎,還能遠銷海外。
以程家窯的技術和品質,不擔心不受到追捧。
在商言商,不管跟誰做生意也比跟朝廷做生意要強。
傍晚,所有來拜訪的人都離去後,秦月娘總算是可以鬆一口氣了。
進屋把不喜吵鬨的茵夢抱了出來,喊著過來幫忙的宋嬌和宋梅趕緊坐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