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踏空而來,眾人循聲看去,隻見一氣勢渾厚的中年男子從天而降,飛身落在玄月教崗哨所在處。
以夜雛為首的魔教教徒紛紛俯首,尊稱一句“副教主”。
此人便是玄月教副教主,魏昊焱。
沈逐風的師弟被他一掌擊中,落地時嘔出一口鮮血。
“一群沒用的東西!”魏昊焱落地後輕斥道,“連個崗哨都守不好,竟讓他們闖上了山,玄月教養你們是乾什麼吃的?!”
夜雛麵露不忿,但礙於他副教主的身份,隻能低頭不言語。
魏昊焱掃了眼下方來的人,皺起眉暗自心驚,這次竟然來了這麼多人,連少林寺的人都來了,這群正道狗瘋了嗎?
聽聞消息趕來的路上,他已經詢問過手下人這次正道突然集結人手的緣由,得知是因為江敘擄了第一劍客沈乾的獨子引起的。
魏昊焱當即便要去找江敘發作,可他上大殿跑了個空,山下又傳來急報,他再不出麵管管,不等他從江敘手中奪回玄月教,玄月教就該被這些江湖正道給一鍋端了,到時候都不用和江敘鬥法,他們便已成喪家之犬。
看著眼前的兵臨城下,魏昊焱是越想越生氣,又見夜雛是江敘的人,便指著他發作起來:
“你主子一天到晚都在做什麼?教中事務從來不管便罷了,還儘給我惹事,今日捅了這麼大的簍子,他人倒是不見了!”
“枉我以為他江敘是個多有血性的人,見勢不好竟是第一個跑的,也難為你們這幾個護法跟在他屁股後麵收拾爛攤子了,哼!”
雖然夜雛心中認為教主這般將沈漸清帶上山不妥,可在他心裡教主就是教主,若教主想做什麼還要顧忌,那算什麼教主?
不能為教主分憂,是他們這些手下人無能。魏昊焱一個副教主對他們教主不敬,便是他該死!
“教主絕不是副教主口中那樣的人,此時不出現必定是有教主自己的考量,副教主平日裡時常自詡實力勝過我們教主百倍,怎麼的?”
夜雛抬眼,勾起一抹譏諷的笑:“眼下這樣的場景,屬下都沒嚇到,倒把您嚇著了?”
“放肆!”
魏昊焱勃然大怒,抬掌就要對夜雛出手。
“一個小小的護法就敢對我這麼說話,看來是本座平日裡對你們太好了!江敘不會管教的人,本座來替他管教!”
魏昊焱這人雖然不怎麼樣,但到底是跟著江雪一路創立了玄月教的人,紅蓮秘籍他也有修煉,未到極致,卻也足夠殺人。
夜雛飛身躲避,堪堪在魏昊焱的掌風下行走,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
明明是來討伐魔教,還沒怎麼呢,他們自己扔人倒打起來了。
下麵的正道人士麵麵相覷。
沈逐風沒說話,眉頭緊鎖,他在思索方才那位護法所說的真實性。
聽他方才這樣維護他所忠的教主,甚至敢在實力極大懸殊的情況下以下犯上,不像是隨便信口開河之人。
可漸清既然從魔教逃脫,為何不來尋他?他們此行陣仗浩大,若是下山,必定能發覺不對,從旁人口中得到消息。
等等……
沈逐風思緒一滯,視線從所有正道人士中劃過,紀流雲呢?
方才那護法說有人闖入絕情崖後山救走漸清,莫非就是紀流雲?
嘖。
沈逐風懊惱之餘深吸一口氣,對這個任性的小師弟極度無可奈何,在沈家這樣便罷了,總有人為他兜底。
可既然要出來闖江湖,行事如何能這般不計後果?
耳邊人聲漸漸亂了起來。
“這是什麼情況?”
“他們魔教中人怎麼自己跟自己人打起來了?”
“那……那咱們接下來要做什麼?”
“咱們不是來救人的嗎?救天下第一劍客的兒子?”
“現在亂成這樣,我們還要不要出手啊?”
“是啊,到底還打不打啊,還是等這兩個魔教的打完了再說?”
坐在一旁看戲的金麟泉忍不住開口:“我看你們還是回去吧,一群人聽這個毛都沒長齊的飛花榜高手,他都嚇傻了,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你們這些個掌門還要聽從他調遣麼?”
沈逐風這會心裡其實有些煩躁了,隻是麵上沒表現得很明顯,隻有對他脾性極熟悉的人,才會發現他望向金麟泉時,眉眼間藏著的那幾分冷意。
“金堂主若是不會說話還是少說些好,既顯露了你自己愚昧,也看輕了在場的各位掌門和前輩。”
沈逐風的語調不再似之前那般客氣疏離,展現出了明顯的攻擊性,周身氣息冷冽了許多。
“各位掌門和前輩都是看在家師的麵子上才願意出手幫我沈逐風,並非聽我調遣,乃是江湖之義。”
“金堂主若是再出言不遜,就彆怪沈某人不客氣了!”
墨色眼瞳冷冷的落在身上,叫金麟泉打了個寒顫,一時竟說不上話來。
沈逐風又朝向眾人,揚聲道:“如今確實發生了一些我不知道的變故,想要離去的可自行離去,這是諸位的自由,我沈逐風不會說半個字,也無權說半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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