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沒人動彈,傅鴻可不似那會看沈乾熱鬨那般坐得住,當即飛身而下,想要親自解決賀山川這個麻煩。
情急之下,他也來不及想,為什麼賀山川會知曉當年事,又為何他一點都不曾發覺,還有一張會泄密的嘴沒滅掉。
江敘橫插進來,黑色衣擺在漸暗的天邊劃出一道急速的弧線,踩了一腳在欄杆上,騰空躍起,靈巧如飛燕。
段九霄想幫忙。
江敘衝他搖頭,他們現在還不能在人前表現得過於熟稔,會令人多想。
長鞭自他手中席卷而出,傅鴻使的不是劍,是與紅蓮秘籍一脈相承的掌法。
江敘笑道:“賀莊主話還沒說完,聽著像是事關我爹還有盟主你,怎麼不讓他說完?”
傅鴻神情緊繃,一句話都不想和江敘多說,他見識過江敘那張嘴皮子有多厲害,將死的說成活的都不為過。
可眼下這情景他怎麼看怎麼眼熟,方才沈乾被江敘逼問便是如此。
傅鴻臉色忽而一變,千言萬語都在他看向江敘瞪大的眼睛裡了。
【傅鴻:壞了,他也是衝我來的!】
【剛才看戲看的熱鬨,笑啊,怎麼不笑了?是看自己的戲就不好笑了嘛!】
【接下來您將看到的是魔教教主大戰武林盟主,打完就帶漂亮媳婦回家。】
【小段:誰是媳婦?】
【不重要,反正是兩口子!】
這江敘,果真是衝他來的!
“有什麼好聽的?”傅鴻冷聲道,“他方才已經被沈乾嚇到失心瘋,現下什麼瘋話都能說出來,從前逍遙派的往事江湖上人儘皆知,便是如今的逍遙派老人都知道當年的事情經過。”
“他賀山川如何得知逍遙派的往事?”
“不過是見自己過去做過的惡事被人揭露,他自己已無翻身之地,所以胡亂攀扯,想拉人與他一同下水罷了!”
傅鴻這話乍一聽很有道理,聽的在場人心中也是疑慮不定。
江敘卻不緊不慢地笑了,“方才沈乾的事,傅盟主遲遲沒有表過態,現今說到你頭上,怎的這麼快就著急了,這才說到哪到哪啊?”
“這樣著急,我們很難不懷疑,傅盟主也如沈乾那般有所隱瞞啊……”
江敘往四周看了一眼,尋求大眾認同。
這樣將自己和其他所有人都放在同一位置,自然而然地就引來了許多讚同的聲音。
更何況傅鴻作為武林盟主,在剛才處理沈乾的問題上,顯然沒有做到他應該做的,如今事情落到他自己頭上,卻著急忙慌,甚至表現出了想要殺人滅口的舉動。
很難不讓人懷疑。
傅鴻冷哼:“你不必在這裡說這些引人懷疑的話,光是你的身份,說出這些話就足以讓我懷疑你的動機。”
“恐怕江教主這趟來參加武林大會的目的,從一開始便不單純,就是衝著傅某來的吧!”
江敘輕笑:“傅盟主無需懷疑,本座來這一趟的確是衝著你來的,你說我目的不純,我認。我說我父當年是含冤被逐出師門,而背後陷害之人就是你,這事你敢認嗎?”
傅鴻停頓片刻,麵上微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緊接著便矢口否認。
“胡言亂語!你為了給你爹翻案,當真是用儘心機手段啊!”
江敘說:“聽說若真沒做過某件事的人被問及那件事時,第一個下意識反應就是否認,隻有心虛的人才會給不出答案,還說起彆的。”
“啊……傅盟主這般反應還真是讓人很不難多想啊。”
“有些閒話說多了也沒意思。”江敘搖搖頭,抬眼看他:“我這此次前來武林大會的確不是衝盟主位來的,我是為殺你而來!”
最後一句話落下,殺意儘顯。
總是笑意盈盈的黑衣青年斂了笑意,白皙昳麗的麵龐隻餘冷意,黑衣黑發更襯得他眉眼淩厲,讓人移不開眼。
江敘收了鞭子,殺‘父’仇人,自然是要給他相同的死法。
“若按江湖規矩,殺父仇人本就是非殺不可,更彆說我父是受冤被逐出師門,人證物證俱在。”
傅鴻當即眉頭一皺,“你哪來的物證?”
涉及當年陰謀的人證物證他都滅了口,決計不會像沈乾那樣蠢到被賀山川與柳竹二人威脅,留下這樣兩個把柄,才至今日事發!
江敘笑而不語,靜靜地盯著傅鴻看了一會,直到後者自己心虛地反應過來,他剛才脫口而出的話,似是不對。
傅鴻向下掃了一眼。
一些竊竊私語傳入他耳中——
“傅盟主這反應,實在是奇怪啊……”
“我也這般覺得,若沒做便是沒做,何必追問這樣多?倒顯得像是心虛了……”
“是啊,若換做是我,斷不會問哪來的物證,還真像是有東西沒處理乾淨,所以……”
經過剛才死鴨子嘴硬,但被打臉到爬不起來的沈乾,這些江湖看客們,很難不在傅鴻身上找到相似點。
“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賀莊主獨立一派之前,好像就是出身逍遙派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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