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讓江敘轉過身避一避,這種話要怎麼說出口?
昨晚本就……
江敘倒是不在意了,但是他……真的在意得要死了,昨晚那樣的困境都不曾這樣亂過。
“怎麼了?不好意思當著我的麵穿衣服?”輕輕淡淡的語調傳入耳中,江敘正好整以暇地望著他,顯然發現了他的窘迫。
商行止微僵,這要怎麼回答?
還有,為什麼同樣麵對這種事,麵對他,江敘可以麵不改色,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同他說話的態度也像是根本不在意,好像這種事對江敘來說什麼都不算,而且細想想江敘和他說話,麵對著他時的態度,就像一個,像一個長者對待少者一樣的包容。
商行止抿起嘴角,陷入沉思,他好像找到心裡堵的不上不下,不舒服的那個口氣的原因了。
他在江敘的眼裡似乎不是一個正常的成年男性,更像是一個需要包容寵溺的孩子?
少年那麼大一隻坐在榻上抱著被子不吭聲,也不看他,被欺負地老實模樣讓江敘忍笑忍得很辛苦。
逗小狗真的很有意思,比虐東方宇還有意思。
實在不行他們就一直在清泉山待著得了,這麼好玩的小狗,江敘覺得他能逗一輩子。
996默默在江敘腦海中亮了一下,以示警告。
【行行行,沒忘任務呢。】
把跑遠的思緒拉回來,看著低著頭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小狗,江敘微眯眼眸,眉梢動了動,略微一想,大致猜出小狗的心思。
其實到這個時候商行止才回過味來都算晚了,不過沒經驗的小孩是這樣的。
他的確是故意擺出這副姿態,讓商行止察覺他們之間的距離,不僅僅是少主和護衛這樣的身份差距,更存在一些年齡和閱曆上的差距。
不懂人事情愛的小狗,該打開新世界的大門,主動邁步走進來了。
不然要是按照正常速度,他倆還不知道要用個幾百年的時間才能滾上床,互通心意了。
思及此,江敘勾起唇角,不徐不疾地拋出一句讓商行止更加方寸大亂,心情更加複雜的話:“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大家都是男人。再說,昨晚你中蛇毒之後,我什麼沒見過?”
他尾音帶著些許笑意,不經意地調笑,讓商行止臉紅又心梗。
少年不得不挫敗地承認,昨夜的迷亂隻有他一個人在意極了,對江敘來說一點都影響不了他的心緒。
直到現在都隻有他一個人心猿意馬,意亂神迷,不能自控。
“不過也能理解。”
江敘說著又笑了起來,生動起來的麵容在光下更加奪目,眼角眉梢彎起的弧度,無不透出他此刻的狀態有多放鬆,心情有多好。
商行止一時忘了鬱悶,忍不住盯著看入了神,他很少見江敘笑得這麼愉悅,平時即使是笑,他都有所克製。
情緒外露的江敘,變得更鮮活惹眼了,不再隻是一個冷靜自持的江家少主,褪去了這層禁錮他的身份,在這個時候,他隻是江敘自己。
而這樣的江敘,隻有他見過。
想到這裡,少年便覺得胸腔內湧入一股濃濃的滿足感,平複了他方才鬱卒的心情。
可當江敘接著說出後麵的話後,剛好起來的心情就消散,更覺心梗了。
“還是太年輕了,要是換做我是你現在這個年紀也不好意思,好了好了,我不看你,你穿衣服吧。”
說完江敘便嘴角噙著笑轉過了身,那輕緩寵溺的語調好聽極了。
如果說的不是這種話就更好聽了。
商行止咬牙切齒地想。
硬要算的話,他和江敘也不過就差了五六歲的年紀,如何就要端出這樣一副長輩作態了?
深吸一口氣,壓下湧上心頭的煩躁,商行止努力讓自己的情緒不外露的那麼厲害,很快換好了衣服下榻。
這不下還不要緊,一腳落下去就看到自己的鞋東一隻西一隻,地上還散落著許多衣裳,甚至有幾件帶著可疑的撕裂痕跡。
隻一眼就能勾起昨夜他把江敘壓在身下的碎片回憶。
商行止眼前一黑,亂了,全亂了。
都亂成這樣了,江敘居然還能那般不在意。
少年的心,霎時間更亂了。
“好了?”江敘聽見動靜,悠悠轉過身,抬手一揮便將木榻收進須彌戒中,地上那堆淩亂的衣服他是一眼都沒多看。
商行止見狀垂眼歎氣。
“你的修為如今已經升到大玄師六階巔峰,這樣聞所未聞的突破速度,傳出去隻怕要震動整個天乾大陸了。”
江敘低笑一聲,望向商行止的目光帶了些驕傲,替他驕傲。
“東陵學院招收的這一批新生裡,你應當是最強的了,我還真是撿了個寶貝。”
商行止被江敘灼熱的笑眼看得心跳隱隱加速,寶貝這個稱呼也讓他耳熱,即便知道這隻是個單純的稱呼。
這人,究竟為什麼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能那麼輕而易舉地牽動他的心?
攪亂了他的一池春水,而後自己卻像沒事人一樣,不對,不是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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