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細品下來,也怪有意思的。
一個其實是因為心裡的危機感,想將他驅趕出他心裡的安全地帶,嘴上卻打著為他人考慮的旗號。
另一個心裡動了彆樣的心思,卻為了不讓這心思被人發現,用吃醋的方式把事情推到許繁星那邊,來掩飾他心裡那些自己都理不清,卻又下意識清楚不能為外人知曉的念頭。
江敘冷眼看完了這這出冠冕堂皇的戲碼,轉身離開。
一直到吃晚飯之前,謝遠川都沒來招惹江敘,許繁星也沒再找江敘聊天,畢竟不想再聽不中聽的話了。
晚上六點,謝遇舟踩著吃飯的時間下班回了謝家。
在飯桌上看到江敘時,謝遇舟眼裡略過一抹驚訝,想起早上出門前江敘說過的話。
“謝總。”江敘迎上謝遇舟的目光,並在他移開之前抓住他的視線,衝他笑了笑,主動答疑解惑,“今晚要叨擾了。”
謝遇舟反應過來江敘這是要留宿謝家,也立馬就想明白原因是什麼,頷首表示他知道了,看見正在上菜的阿姨,隨口問了一句:“客房收拾好了麼?”
“大哥在公司日理萬機,這種小事就不勞煩大哥操心了。”謝遠川悠悠接過話茬,“我請來的私人醫生,我自會安排好。”
謝遇舟不冷不熱地瞥他一眼:“今天為什麼沒去公司?你最好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
“合適的理由?”謝遠川靠在椅背上,和謝遇舟的正襟危坐對比,顯得吊兒郎當。
當然,他是刻意如此。
就像之前不想讓江敘痛快那樣,謝遠川更不想讓謝遇舟痛快,所以毫無尊重之意。
“讓我想想……”
謝遠川拖長了話音,忽然抬手攬住坐在他身邊的許繁星,笑得惡劣:“我的小情人生病了,需要人貼身照顧,這算不算合適的理由?”
在飯桌上當著所有的人的麵被謝遠川親昵對待,尤其是謝遇舟這個許繁星看一眼都覺得害怕,壓根不敢直視的男人,許繁星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又害羞又慌張。
“謝遠川!”許繁星壓低了聲音,試圖推開他的手,祈求道,“你彆鬨了,好不好?”
“怎麼了?”謝遠川渾不在意,甚至還抓著許繁星的手捏了捏,“我說錯了嗎?我的寶貝生病了,我自然那是不放心的。”
許繁星覺得有些難堪,漲紅了臉,抬起眼,發現對麵的江敘保持著進食動作,沒看他,好像根本不在意眼前發生的事似的。
再小心翼翼地看向主位,那個氣場強大的冷峻男人,同樣也沒看他。
誰都沒看他,明明該鬆口氣,可許繁星卻更覺得難堪了。
他在心裡細究了一下,這種難堪來自於他萬分緊張在意的事,對彆人來說卻根本不是事,就好像他的存在根本不被任何人在意一樣。
一股酸澀感爬上心頭,許繁星委屈地紅了眼睛,眼淚頃刻間流淌下來。
謝遠川盯著謝遇舟,期待著謝遇舟的反應,沒發現身邊人的異樣。
謝遇舟不緊不慢地開口:“如果需要你貼身照顧的話,那江醫生留在家裡的意義是什麼?”
他望向謝遠川,鳳眸銳利冰冷,“這不是合適的理由。謝遠川,你這個月會被記曠工一次,如果接下來幾天你還用今天這種理由不去公司的話,謝董問起,我會如實相告。”
謝遠川輕嗤一聲:“謝遇舟,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用打小報告這種幼稚的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