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助理頭疼。
非常之頭疼。
他不明白自己隻是幫老板的情人處理麻煩,卻在深夜三點半,莫名其妙演變成疑似捉奸現場的場麵。
常回家你那個眼神又是幾個意思啊?!彆在這裹亂了好嗎!
“許先生!許先生請你冷靜!”
程嘉樹用了些力氣把人拉開:“這不合適。”
拉開距離後,程嘉樹就發現盯著他的炙熱眼神就收了些,他瞪了過去,又擺擺手示意常徊先躲起來。
常徊不大樂意,他不高興,很不高興!
程嘉樹走了之後,他重新躺回去,覺得這床墊雖然舒服,卻怎麼都睡不著,還是有點不放心程嘉樹半夜出門工作,就爬起來隨便在衣櫃裡找了身自己能套上的運動套裝,打了輛專車就找過來了。
誰知道!他剛找到地方就看到程嘉樹被美人投懷送抱!
那他不放心大半夜趕過來算什麼!
程嘉樹要是早說他和許繁星有這層,他還過來乾什麼!這種事都不告訴他,就是不把他當兄弟!不把他們在同一個公司當牛馬的情誼放在心上!
可惡!越想越氣!常徊真的很生氣!
但程嘉樹瞪著他,常徊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躲進了暗處的柱子後麵,一邊看程嘉樹那邊的情況,一邊隨手揪著伸進走廊的樹葉子。
許繁星抬手擦了擦眼淚,淚眼朦朧地看著程助理:“對、對不起,我沒有彆的意思,就是突然有點難受,又有點感動。”
“就算是謝遠川都沒有對我說過這種話,他對我從來都是理所當然,我被打上他的標簽,所以為他做什麼都理所當然,被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全部都是我應儘的義務,還是第一次有人像程助理你這樣,對我說這種話。”
“他們都覺得我很難相處,根本不知道我隻是在用保護自己的方式生活,也根本沒有精力去討好彆人,程助理,你一定懂這種感覺吧?”
程嘉樹頗為艱難地扯了扯嘴角,他覺得自己的耳朵灌了水泥,把腦子也堵住了,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
“早點回去休息吧,睡一覺醒來就好了。”
“嗯!”許繁星帶著笑,用力點頭,“我會聽程助理的話,回宿舍好好跟他們相處的!程助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程嘉樹點頭,不知道對突然元氣起來的許繁星說什麼,他隻是直覺現在什麼話都不說才最好,等下說什麼都是錯的。
目送許繁星走了之後,程嘉樹才鬆了口氣,緊繃的脊背也稍稍放鬆了些許,頭疼已經具象化,感覺後腦勺的筋脈都在突突地跳。
這都什麼爛事啊?
“程、嘉、樹!”陰惻惻的男人聲音突然在耳側響起。
程嘉樹猝不及防被嚇了一跳,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罵道:“常徊!你有毛病嗎!”
壞了,常徊心下一沉,這次叫的是全名,真生氣了。
他還生氣呢,程嘉樹怎麼……
“怎麼了嗎?”常徊收了收語氣,“我還生氣呢,該生氣的難道不是我嗎?人家擔心你一個人大半夜出門,放心不下打了專車出來找你!誰能想到會看到你跟小謝總的情人在這裡花前月下!”
常徊原本減弱的氣勢,隨著真情實感的控訴逐漸上頭,腰板又硬挺了起來,覺得自己更占理。
誰承想,程助理輕飄飄瞥他一眼,抬起手往上一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