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繁星:“我說我們散了!結束了!”
謝遠川一把收緊了攥著許繁星的手,當即目眥欲裂,“許繁星你再說一遍呢?!什麼叫沒有關係?什麼叫散了?結束了?沒有我的允許,你怎麼敢跟我說這種話?!!”
一旁的年輕保安:“……”轉頭看向師父,非常無助,我們看起來這麼沒有存在感嗎師父?
保安被忽略了個徹底,重重地咳嗽兩聲,提高音量再次強調:“先生!這裡是醫院重地,要吵架請你們出去吵!”
謝遠川震怒之中,冷眼掃向保安:“滾!這有你說話的地方嗎?”
保安隊長一聽這話不樂意了,拉開他的小徒弟,衝著謝遠川說道:“這位先生,你不能這樣,如果你拒不配合的話,我們就隻能采取強製措施了。”
謝遠川徹底陰沉了臉,眼神冷如刀子一般,怒吼:“我讓你滾,你沒聽到嗎?”
保安隊長戒備起來:“小方!馬上叫支援過來!”
謝遠川被許繁星勾起的怒氣無從發泄,這個時候出現的保安,無疑是一個發泄怒氣的出口。
“我看你是不想乾了!”
事態升級,舉起手機拍攝的患者家屬更多了,還有人一邊拍一邊指指點點。
許繁星趁機掙脫謝遠川的禁錮,謝遠川下意識伸手去抓人,卻被保安誤會對方要動手,反手一摁就把謝遠川猝不及防地摁到了牆上,圍觀家屬們驚呼出聲。
“你是瘋了嗎!!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把你們院長叫來!”
謝遠川氣得兩眼一黑,當即就要反抗,可小方呼叫的支援已經趕到了,好幾個身強體壯的保安一擁而上,把謝遠川摁的隻剩下手指頭和嘴還能動彈,幾乎把這位年輕總裁畢生學會的臟話都用上了。
許繁星被這陣仗嚇傻了,即便掙脫控製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做什麼了。
江敘在隱蔽的走廊拐角處連聲嘖嘴,不愧是霸總,鬨起來的陣仗比他預想的還要大,社會輿情可以想見的嚴重了。
不過他現在倒不太擔心謝遠川被社會輿情抨擊的事,他現在比較擔心謝遠川的腰。
江敘探了探頭,看著謝遠川被抵住的老腰,不免為他捏了一把汗,剛做完的手術就這麼折騰,嘖嘖,小謝總以後的x生活隻能躺著不動了讓彆人動了吧。
世界如此美妙,他這麼暴躁,不好不好。
手術室門外鬨出的動靜很快就驚動了醫院總務科,因事態聽起來較為嚴重,科主任直接帶著手下人過來了,他一邊疏散圍觀群眾,一邊詢問保安隊長事情的全部經過。
得知是一對疑似情侶的人在手術室門口鬨事,總務科的人也隻能搖著頭感慨,這年頭,隻要活得久,還真是什麼事都能看到。
情侶鬨分手的事再正常不過,但是心大到在手術室門外還有心思吵鬨的,他們還真是頭一次見。
“怎麼回事?這怎麼還把人給按住了?”總務科主任詢問。
謝遠川被按在牆上看不清臉,隻聽見他在叫囂,要開除這裡的所有人。
保安隊長無奈道:“雷主任您自己聽吧,這都是什麼話?”
總務科主任:“……是不像話。”
保安隊長湊上前,點了點自己的頭,小聲說:“我懷疑這個人可能腦子有點問題,不然就是心理科室說的那個什麼,躁鬱症?”
他這邊剛說完,謝遠川那邊就怒吼了起來,更像是印證了保安隊長的猜測。
雷主任聽著這個動靜也是半信半疑,往那邊走去:“我過去看看,還是先不要貿然行事,現在的醫患關係話題實在太引人注意了。”
“我讓你們放開!你們都完蛋了!我說的!一個都彆想好!”
謝遠川轉過頭怒罵,正對上走過去的總務科雷主任,後者臉上所有的表情都凝滯住了,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天爺啊!鬨事的怎麼是這位爺啊!
“雷全效!你手底下的人是怎麼做事的?一個個都這麼不長眼!”
雷主任連忙喊著小謝總,讓保安們趕緊鬆開謝遠川。
但這個時候謝遠川的怒火已經到了頂峰,不用點,他自己就已經跟個爆炸的煤氣罐似的,起身後抬腿就是一踹,衝身後那位年輕的保安發泄怒火。
小保安被踢了一下,但所幸謝遠川被腰疼連累,踹出去的這一腳並沒有多重。
疼倒是不疼,卻讓年輕的保安聽出來自己好像惹了大禍,站在原地,半天做不出反應。
保安隊長同樣也是被眼前的變故弄得愣怔了許久,人他不認識,但是‘總’這個字一出來,他就知道不對勁了。
雷主任更是覺得他的天都塌了。
惹了誰不好,偏偏是他們醫院最大的金主集團家的二少爺。
而這位二少爺的脾氣又是出了名的不好,保不保得住這群保安他不知道,他隻知道現在他自己的工作都難保了。
踹了一腳並沒有讓謝遠川的怒氣消散多少,反而因為牽扯到腰部,更多了幾分難以言喻的痛苦。
他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嚷嚷著腰疼,更彆說許繁星還在身邊,這隻會讓他更加顏麵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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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眼下謝遠川這樣也有點站不住了,為了他最在意的那點顏麵,咬著牙挺直腰板,隻是站在原地的動作仍能看出些許僵硬。
雷主任看出來了,他清楚的知道謝遠川最近在仁信醫院做了手術,而且還是腰椎手術。
也正是因為這位爺來仁信醫院住院,院長特地叮囑了他要關照好謝遠川的一應事宜,所以他才會認識謝遠川。
意識到謝遠川剛出院就腰傷複發,雷主任更是兩眼漆黑,隻恨不得現在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才好。
完了,這下全完了,已經沒有什麼挽回的餘地了。
雷主任上前攙扶,試圖最後挽回一下:“小謝總您日理萬機,院裡的保安幾乎見不到您的麵,所以才會不認識您,他們隻覺得是患者家屬在手術室門口鬨事……
所以才如此嚴陣以待,這也說明了咱們醫院在安保方麵做的非常周到,沒有一絲疏漏,不是嗎?”
謝遠川避開他伸過來的手,皮笑肉不笑:“周到?周到到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是嗎?”
雷主任急得直冒冷汗。
謝遠川冷了臉不再看他,看向站在不遠處的許繁星,眼神晦暗,伸出手沉聲說:“許繁星,過來。”
這眼神許繁星再熟悉不過,是他最初認識謝遠川時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