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站在廚房裡，手中的菜刀機械地切著胡蘿卜。刀鋒與砧板碰撞發出規律的聲響，卻掩蓋不住客廳裡傳來的笑聲。
"姐，你嘗嘗這個。"陳明的聲音裡帶著她熟悉的溫柔，隻是這溫柔此刻不是對著她。
娜娜的手頓了一下，刀尖堪堪停在指節上方。她深吸一口氣，放下菜刀，在圍裙上擦了擦手。透過廚房的玻璃門，她看見陳明正用筷子夾起一塊紅燒肉，遞到陳靜嘴邊。
陳靜就著弟弟的手咬了一口，眯起眼睛笑起來："還是你記得我愛吃肥一點的。"
娜娜感覺胃裡一陣翻湧。她記得上周陳明也是這樣，在餐廳裡自然地把自己咬過的吸管遞給陳靜。當時她以為隻是姐弟感情好，可現在這一幕卻讓她渾身不自在。
"娜娜，飯好了嗎？"陳明的聲音傳來。
"馬上。"她應了一聲，端起菜盤走出廚房。
餐桌上，陳靜坐在她慣常的位置——陳明的右手邊。娜娜把菜放在桌上，在陳明對麵坐下。她看著陳明又給陳靜夾了一筷子青菜，突然覺得碗裡的飯難以下咽。
"我吃飽了。"她放下筷子。
"這麼快？"陳明抬頭看她，"你都沒吃幾口。"
"不太餓。"娜娜站起身，"我去給曉曉打個電話，她剛才發消息說有事找我。"
她快步走進臥室，關上門，靠在門板上深吸一口氣。掏出手機，她點開林曉的對話框。
"在嗎？"她打字的手有些發抖。
"在呢，怎麼了？"林曉幾乎秒回。
娜娜咬著嘴唇，把今天的事簡單說了一遍。還沒等她說完，林曉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這也太不正常了吧？"林曉的聲音裡帶著誇張的驚訝，"我跟你說，我表姐家就是這樣，她老公跟他妹妹關係特彆好，後來你猜怎麼著？"
娜娜的心揪了起來："怎麼著？"
"他倆根本不是親兄妹！是重組家庭，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林曉壓低聲音，"而且我聽說啊，有些姐弟之間就是會有那種不正當的關係"
"你彆瞎說！"娜娜打斷她，"陳明和陳靜是親姐弟。"
"親姐弟怎麼了？我上次看新聞，國外還有親姐弟結婚的呢！"林曉不依不饒，"而且你不覺得奇怪嗎？陳靜都三十多了還不結婚，整天往你們家跑"
娜娜握著手機的手開始出汗。她想起陳靜確實經常來家裡，有時候一待就是一整天。陳明對她的照顧無微不至，開車門、遞紙巾、甚至在她嘴角沾了醬汁時會自然地伸手幫她擦掉。
"要我說，你就得跟陳明好好談談。"林曉還在喋喋不休，"這種事情不能慣著，不然以後更過分"
娜娜心不在焉地應著，目光落在床頭櫃上她和陳明的結婚照上。照片裡的陳明笑得那麼溫柔，可現在這份溫柔似乎被分走了一大半。
掛掉電話後，娜娜躺在床上發呆。不知過了多久，房門被輕輕推開。
"娜娜？"陳明探頭進來，"你沒事吧？"
娜娜翻了個身背對著他："沒事，就是有點累。"
"那早點休息吧。"陳明走到床邊，伸手想摸她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