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在三人身上搜刮了一下,扯下一塊布打了個包裹係在身後,看了看天色。
如今已經過了子時了,逃走的鐵拳幫幫眾將整條街都吵醒了。
他避開嘈雜的街道直奔城牆,依舊沿著原路下了城牆,飛速向山上奔去。
一刻不歇的回到觀中,脫了渾身染血的道袍,打了桶水洗乾淨身上的血汙,這才輕輕打開殿門。
見到玉陽躺在地上,胸口起伏若有若無,三根蠟燭將熄未熄的樣子,不由鬆了口氣。
好在,沒出什麼意外。
凝神定氣,等稍稍恢複了平靜,他將搶回來的草人放在法壇之上,畫了一張拘魂符貼在桃木劍上。
手持法鈴,將劍一抖,點了符籙,咒道:
“乾元亨利貞,太極順指行,三魂歸,七魄靈,三魂為本身,七魄為本位,吾勑天威,收玉陽三魂七魄返來。
急急收魂急急到,急急收魂急急回。
急急如律令,疾!”
這回沒人作梗,鬥大火光落在草人之上,頓時一道身影順著鈴聲的牽引從中飄出,正是玉陽。
陳玄不敢怠慢,將劍向玉陽的肉身一指,喝道:“敕壇符命,追攝魂儀,陽不拘魂,陰不製魄,三魂速至,七魄急臨,從元入有,分明還形,急急如律令!
落!”
玉陽魂魄化作一道光從其頂門沒入,頭頂和肩上的燭火瞬間高漲,臉上也逐漸恢複血色。
陳玄又下了一道祛病符,免得他魂魄離體太久,傷了元氣,沾染病氣。
這才解了法壇,忙來到他身邊,將其扶起。
玉陽緩緩睜開雙眼,朦朧間見自己不知何時竟然來到了大殿,不由問道:“師兄?我怎麼在這?”
見他醒來,陳玄提了一夜的心終於放下,拍了拍他後背安慰道:“沒事,沒事了,睡吧,睡吧。”
“嗯。”玉陽輕嗯一聲,閉上眼睛陷入沉睡。
陳玄將他送回臥室,坐在床上守著他一遍遍念著淨心神咒,時刻查看著他的情況。
平常孩童丟了魂,招回來之後還得好生看顧呢,更何況他這是被人施法拘走了魂。
若是一個不注意,魂魄再次走失是小,萬一傷了根本輕則癡呆、癱瘓,重則成了植物人,屆時可就追悔莫及了。
直至天明,玉陽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緩緩醒來。
陳玄為其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異常,這才徹底鬆了口氣。
萬幸,救回來的及時,沒有留下後遺症。
玉陽見一起來,自家師兄就在他身上看了一圈,又是後怕又是好奇的說道:“師兄?我昨天做了個夢,夢見師父喊我跟他走。
走到半截你又喊我,我正想來找你,一個人突然跳出來把我抓走變成了一個草人,想動都動不了。
後來,後來猛地起來,就看到和你一起在大殿上了,然後我又睡著了。”
陳玄聽著他對昨天的感受,笑著說道:“下次師兄再喊你,你抓緊往回跑知道不?”
“知道了。”玉陽認真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