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個娛樂賽,他玩的那麼認真乾什麼啊!”
“屠殺我們就算了,他還虐泉!”
“虐泉就算了,還玩暴擊劍魔!”
“我在泉水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一個大撲棱蛾子過來啪的一刀,我就死了!”
jankos拉著嗓子一陣亂嚎,許星河虛著眼往下看了看。
——這B一滴眼淚都沒流,純裝的。
不過Nuguri確實玩的有點誇張。
幽夢血色之刃幻影無儘金身。
連鞋子都他娘的是攻速鞋。
這是這一把Nuguri的出裝。
主打的就是一個沒把Jankos當人。
開個大就往Jankos家裡衝,一刀捅死Jankos然後開金身。
隻能說狂。
“……我也沒辦法,來之前俱樂部那邊下了任務的。”
Nuguri走了過來,有點靦腆的開口道。
許星河挑了挑眉,倒是不意外。
這種國際比賽上露臉是很賺的。
惡心一下外賽區,然後踩著對麵漲人氣。
很符合他對LCK俱樂部的想象。
Jankos雖然在裝,但確實被打的很鬱悶。
就沒見過這麼不當人的。
打完這把,接下來就基本沒什麼事了。
許星河拿著現場的一塊小蛋糕,就坐在選手後麵開始吃瓜了起來。
今天連裁判都是選手客串的。
閒得無聊的許星河掏出手機打開了官方的直播間。
【哈哈哈星河哥怎麼一個人吃上了?】
【他還在低頭看著手機,該不會是在逛抗吧吧?】
【抗處滾!肯定是在看微博超話】
【看不到屏幕,攝影師湊近一點啊!】
許星河:……
不是,哥們。
前麵比賽的人你不拍,懟著我拍是個什麼意思?
他一轉頭,就看到湊過來的攝影師了。
對方舉著攝影機,笑的很人畜無害。
許星河不語,笑著對著鏡頭豎了個大拇哥。
攝影師小哥臉一紅,知道偷拍被人家發現了。
但觀眾倒是立馬興奮了起來。
【再近點再近點!】
【星河哥看的好像是直播間啊,啊啊啊看這裡】
【卸甲!星河哥給我卸甲!我叫你卸甲!】
【我勒個豆,好多女流氓!】
【攝影師能不能幫忙問一下問題啊?采訪一下星河哥唄!】
攝影師小哥也看到了這些彈幕,請示了一下上級以後點了點頭走了過來,坐在許星河旁邊懟著他的臉拍。
許星河:……
騰競官方已有取死之道!
溝槽的站在後麵拍拍得了唄,直接坐我旁邊拍什麼意思呢?
我看你是想喝咖啡糖加三勺了。
“有事?”
“這個……領導想問問你願不願意接受采訪。”
許星河搖了搖頭。
雖然他很無聊,但也不想被人問東問西。
“沒……”
“領導說給錢,五萬。”
“沒問題。”
“我是LPL的一份子,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許星河轉頭看著鏡頭,目光真誠。
五萬一場采訪?
我能采到他們破產!
攝影師笑的尷尬而不失禮貌。
他又不是看不出來許星河剛剛想拒絕。
他看了一眼彈幕,挑了一個問題。
“請問一下星河選手,馬上轉會期就要到了,你有什麼想法麼?”
這個問題並不算刁難,而且隻是談談想法也不涉及什麼信息。
“沒什麼想法吧,留在IG挺不錯的,去彆的隊試試好像也可以,我個人來講對IG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
許星河漫不經心的回答著。
看似什麼都回答了,但實際上什麼也沒說,也沒有任何的表態。
在那麼多次的模擬中,他應付采訪的功力已經爐火純青,能夠輕易的把控住節奏。
攝影師小哥還很年輕,聽他這麼說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點了點頭就開始了下一個問題:
“那你在LPL裡關係最好的選手是誰呢?”
許星河表麵上風輕雲淡,實際上已經開始了飛速思考。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
明麵上他關係最好的肯定是烏茲。
畢竟倆人經常出去乾飯,也不止一次碰到過粉絲。
烏茲在外麵是不起眼,但許星河外貌太出眾,很容易引起關注。
但真要說烏茲麼?
其實不太好。
因為烏茲不是IG的選手。
跟隊友的關係,還不如跟其他隊選手關係好?
問題不是很大,但終究會顯得生分。
也會讓某些極端一點的IG個人粉心裡不爽:
我家giegie跟你關係這麼好,結果你說不熟?
但IG首發有那麼多人,說誰都不太合適。
但沒關係,許星河有個完美的人選。
“煥鋒吧,一個很強的選手,也是現在剛提上來的AD選手,我們以前青訓的時候就是朋友。”
他輕笑著開口。
唐煥烽是IG的選手,但他又不是IG一隊的選手。
青訓時期就認識,友誼這一塊兒好一點很正常。
而且許星河確實跟煥鋒關係也還不錯,現在也沒斷聯係,過幾天就聊兩句。
聽煥鋒說,他現在也挺糾結的。
一方麵他想留下來,成為IG的首發AD接替Jackeylove的位置。
但另一方麵,他老爸覺得去SN更好。
——因為SN給的更多。
唐煥烽很想跟許星河一起打,但他也記得曾經跟許星河的約定:
有朝一日,站在他的麵前。
隻有離開IG,他才能成為許星河的對手。
但這個糾結的原因,唐煥烽是沒告訴許星河的。
——他怕許星河覺得他是男同。
因為他自己也感覺自己有點執著了。
“哦哦哦。”
攝影師小哥點了點頭,也沒多問。
他又不認識煥鋒。
廣西,東興。
“吃啊,愣著乾嘛?”
唐父端著碗皺眉看著坐在對麵忽然發起呆來的的兒子,心裡一陣煩躁。
“哦……”
唐煥烽點了點頭。
他其實很意外許星河會說關係最好的人是他。
看他一副不當回事繼續玩手機的模樣,唐父也沒了繼續吃下去的興致。
他匆忙的扒了兩口,然後放下了碗筷,低聲罵了一句。
“一點都不聽話,跟你那個天天鬼混的媽一個鬼樣。”
唐煥烽恍若未聞。
他心不在焉的扒著飯,一個人孤單的坐在昏黃的燈光下,影子隨著搖曳的燈火映照在牆上,像一隻安靜的野獸。
他手機忽然亮起,
大哥:過兩天去烏茲家裡搓麻將,十塊錢一把,來?
唐煥烽笑的很開心。
唐煥烽:好,明天就到。
他拿起手機,行李都沒收拾,直接去買票。
這個家,不是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