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您一定要好起來,好不好?我以後再也不惹您生氣了,我什麼都聽您的……”
謝淩秋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變成了無聲的啜泣。
她就這樣一直守在齊守蘭的身邊,直到天色漸漸亮了起來。
突然,她想到了一件事情,一件被她忽略了很久的事情。
謝未晗!
自從祖母病倒,謝未晗就如再也沒有出現過。
這太反常了!以謝未晗的性子,這種時候,她不跳出來興風作浪、落井下石,簡直不符合她的人設。
事出反常必有妖。
謝淩秋心中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總覺得謝未晗在暗中醞釀著什麼陰謀。
她了解謝未晗,那是一個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人,這次如此安靜,背後一定隱藏著更大的風暴。
不行,她得防著她點。
謝淩秋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警惕。
好在,第二天齊守蘭的精神狀態明顯好轉,甚至可以吃下一些流食了。
隻是,老太太的眉宇間始終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憂愁,那是被自己兒子傷透了心的痕跡。
謝淩秋知道,齊守蘭還在為謝震傑那天說的話耿耿於懷。
老人家辛辛苦苦一輩子,拉扯大了兒子,到頭來卻落得這樣的下場,換做是誰,心裡都會不好受。
她思忖片刻,還是決定把謝震傑這兩天來醫院的事情告訴齊守蘭。
“祖母,其實……他這兩天都有來。”謝淩秋輕聲說道,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齊守蘭的反應。
齊守蘭的眼神微微一動,卻沒有說話。
“隻是……我沒讓他進來。”謝淩秋繼續說道,“您要是想見他,我現在就讓他進來。”
齊守蘭緩緩地搖了搖頭,聲音沙啞而疲憊:“不見了,不見了……等我出院,就直接回療養院去吧。”
“好,都聽您的。”謝淩秋連忙答應,心中卻泛起一陣酸楚。
她知道,祖母這是對謝震傑徹底失望了,連家都不想回了。
謝淩秋惦記著學校的期末考試,卻又放心不下齊守蘭的身體。她心不在焉的樣子,全被齊守蘭看在了眼裡。
“淩秋啊,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齊守蘭慈祥地看著她,問道。
“我……我擔心學校的考試。”謝淩秋如實回答。
“傻孩子,考試重要,祖母的身體也重要,但你不能把自己逼得太緊。”齊守蘭握住她的手,輕輕拍了拍,“回學校去吧,好好考試,祖母這裡有劉姨照顧,沒事的。”
“可是……”謝淩秋還是有些猶豫。
“彆可是了,聽祖母的話。”齊守蘭的語氣雖然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你在這裡,祖母反而更擔心你。快回去吧,考完試再來看我。”
謝淩秋拗不過齊守蘭,隻得答應下來。
就在這時,顧硯禮推門走了進來,手裡提著一個保溫桶。
“老師,我來看看您。”顧硯禮的聲音依舊溫潤如玉,讓人聽著格外舒服。
“硯禮來了啊。”齊守蘭看到顧硯禮,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快坐,快坐。”
“這是我家阿姨親手熬的雞湯,您嘗嘗。”顧硯禮將保溫桶放在床頭櫃上,打開蓋子,一股濃鬱的香味頓時彌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