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琙立於大殿之外,麵具般冷肅的臉上浮現一絲詭異笑意。那笑容不達他的眼底,如同蛇類吐信,陰冷而危險。
“徐世子,何必躲在石殿中?出來一敘如何?”趙琙語氣平淡,仿佛隻是在邀請老友賞花飲酒。
徐鳳哲眼中精光微閃,輕笑一聲“趙大人親自前來,想必是為了九鼎之事。隻是不知,你是以離陽朝廷的名義,還是以……你私人身份?”
趙琙目光微凝,似乎對徐鳳哲的洞察有些意外。片刻後,他輕輕拂了拂袖口,不緊不慢道“徐世子聰慧過人。既然如此,何不開門一談?”
徐鳳年冷笑一聲,手中長刀寒光閃爍“談?怕是想取我哥性命吧!”
趙琙搖頭,語氣中帶著幾分惋惜“北涼小公子一如既往的莽撞。徐世子若不出來,恐怕北涼邊境上的事情,會更加難以收場。”
此言一出,徐鳳哲眉頭微蹙。他深知,趙琙絕非無的放矢之人。若北涼邊境真有異動,這其中必有更大陰謀。
就在徐鳳哲思索之際,異變陡生!
隻見殿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破空聲,緊接著是趙琙一聲低喝“什麼人!”隨後便是金鐵交鳴之聲,殿外似乎爆發了激烈交鋒。
“有變!”徐鳳年神色一凜,握緊了手中長刀。
徐鳳哲卻是眼中精光一閃,低聲道“來的正好。”
話音未落,殿門轟然洞開。趙琙背影挺立,正與數道黑影激戰。那些黑影動作詭異,身法飄忽,正是之前在峽穀中突襲的黑衣人。
“天機閣!”年輕守鼎人麵色大變,“他們怎敢與朝廷重臣為敵?”
趙琙一邊應付黑衣人的攻擊,一邊回頭瞥了眼徐鳳哲“徐世子,此地已非久留之所。若你不想落入這些人手中,不如隨我離去。”
徐鳳哲冷笑一聲“趙大人好意,在下心領了。”
此時,一名黑衣女子忽然大喝一聲“彆聽他胡言!徐世子,離陽皇帝已下密旨,要取你性命,奪九鼎碎片!趙琙便是奉命而來!”
趙琙眼中寒光一閃,手中拂塵驟然變化,化作銀光萬點,掃向那女子“放肆!”
女子身形一閃,堪堪避過致命一擊,卻也被震得連連後退,麵紗脫落,露出一張蒼白而美麗的麵容。
“是你!”徐鳳年驚呼出聲,“素心樓的花魁——冷霜!”
被喚作冷霜的女子苦笑一聲“徐公子好眼力。今日冒死前來,隻為告知真相。天機閣雖遭重創,但早有準備。趙琙此行目的,乃是取徐世子性命,奪取九鼎碎片!”
趙琙冷哼一聲,不再多言,拂塵橫掃,攻勢更加淩厲,逼得冷霜不得不全力應付。
徐鳳哲目光閃動,心中思緒萬千。無論是趙琙,還是天機閣,都對他身上的九鼎碎片虎視眈眈。此地已成危局,不宜久留。
“四哥,如何抉擇?”徐鳳年低聲問道。
徐鳳哲看了看傳國玉璽鼎,又看了看殿外混戰的局麵,眼中精光閃爍“魚死網破!”
他一把扯過年輕守鼎人,低聲道“此乃傳國玉璽鼎,蘊含九鼎氣機。若我離去,你可有保全之法?”
年輕守鼎人猶豫片刻,點頭道“有。隻要世子一走,我便能啟動石殿陣法,將鼎封印。”
徐鳳哲滿意地點點頭,隨即轉向徐鳳年和薑泥“準備突圍!”
就在此時,殿外的戰局驟然變化。更多的黑衣人如潮水般湧入峽穀,與守鼎人激戰在一起。原本與趙琙對峙的黑衣人也被迫分散精力,應對四麵八方的攻擊。
“天機閣內訌了?”徐鳳年疑惑不解。
冷霜喘息道“不,是天機閣兩派。一派主張與離陽合作,一派誓死抵抗。今日之局,早有預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