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龍的臉色很難看。
第一個出場,對於實時投票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因為沒有比較,第一首歌,觀眾很可能投票很保守。
他在心裡已經確定了陳墨這一次不可能拿票數第一了。
“雲龍,你再扣就把凳子扣壞了。”王文宇玩味的在李雲龍耳邊說道。
這時李雲龍才意識到自己正在樓身下的木椅。
不好意思的收回了手。
“你不用緊張,要相信墨哥。”
“我當然相信墨哥了。”李雲龍臉上擠出一抹極不自然的笑。
王文宇儘收眼底,但也沒吭聲。
他靠坐在選手席,雙手用力給陳墨鼓掌。
馬俊豪一臉的幸災樂禍,以前陳墨戰隊都是第四個上場。
他總覺得在出場順序上,陳墨占了便宜。
現在好了,陳墨第一個出場,看他還怎麼占便宜。
吳伯仲和齊立新雖然臉上沒有表現的那麼明顯,但是心裡和馬俊豪的想法差不多。
他們都覺得出場順序很關鍵。
陳墨這次完了。
第一絕對與他無緣。
陳墨站在舞台上方,根本不知道其他人的內心活動。
他僅僅隻是即將唱一首自己喜歡唱的歌而已。
一道金色的光束從陳墨的頭頂灑下。
將他周身鑲上了一層金邊。
陳墨身姿挺拔如鬆,仿佛屹立在山巔。
他知道等到節目播出的時候,小橙子一定會守在電視前觀看,所以還是得注意一下形象,免得到時候小橙子又要挑毛病了。
一想到小橙子,陳墨的嘴角不可控製的上揚。
陳墨朝側後方的音樂老師微微點頭。
舒緩的前奏響起。
沒人知道陳墨究竟要唱什麼。
其他戰隊不知道,王文宇不知道,連郝衝都不知道。
舒緩的前奏如溪流般淌過整個演播廳,觀眾席卻傳來幾聲清晰又突兀的嗤笑,在短暫的安靜裡格外刺耳。
“搞什麼?搖籃曲嗎?”最後排銀蛇的聲音沒壓住。
“完了完了,”馬俊豪幾乎要笑出聲,他誇張地拍著旁邊吳伯仲的胳膊,壓低聲音說道,“我就說!這前奏,溫吞水一樣,等會兒投票誰還能記住啊?咱倆都不用擔心墊底了。”
吳伯仲扯了扯嘴角,努力維持著表麵的平靜,但眼神裡的幸災樂禍藏也藏不住:“第一個出場,還選這種節奏......嘖,勇氣可嘉。”
齊立新乾脆抱著手臂,往後一靠,一副看好戲的放鬆姿態,嘴角帶著戲謔的笑。
李雲龍隻覺得那幾聲嗤笑像針一樣紮在耳膜上,剛剛平複一點的心又猛地揪緊,手心全是冰涼的汗。
他下意識又要去摳身下那把無辜的硬木椅,指尖剛碰到粗糙的木紋,旁邊就伸過來一隻手,不輕不重地按住了他緊繃的手腕。
是王文宇。
他沒看李雲龍,目光依舊緊緊鎖在舞台中央那個被金色光柱籠罩的身影上,隻是那隻手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安撫的力量。
李雲龍的手腕在他掌心下微微顫抖了幾下,終究是慢慢放鬆了力道,僵硬地收了回來。
舞台的光束下,陳墨挺拔的身影仿佛凝固的金色雕塑。
前奏將近四十秒的時間,在舒緩的前奏中,偶爾出現小孩子天真甜美的笑聲,這是陳墨讓小橙子幫忙錄的。
就在大家對陳墨演唱的說唱主題感到疑惑時,他身後大屏幕上陡然出現了幾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