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寫給所有在生活裡狂奔卻差點弄丟靈魂的人們的寓言。
它用最荒誕的方式,扇了“成功學”一記響亮的耳光,你以為的逆襲,可能隻是一場精心設計的抄襲。
你奮力攀爬的山頂,可能隻有虛無的泡沫。
而你嫌棄、忽視、甚至踐踏的來路,那沾著煙火塵埃的平凡,或許才是唯一能讓你心安理得的歸宿。
“在陽光燦爛的日子裡開懷大笑......”
歌詞再次浮現腦海。
林雅閉上眼,試圖想象那樣的畫麵。
不是紅毯上標準弧度的微笑,不是領獎台上激動含淚的笑,甚至不是舞台上魅力四射的笑。
就隻是......隻是因為陽光很好,因為身邊的人很好,就忍不住從心底溢出來的、毫無負擔的、傻氣的笑。
她再次拿起手機,目光落在《一次就好》的歌名上。
這首歌,是夏洛的懺悔錄,也是他的救贖券。它撕開了所有浮華的偽裝,直指人心最深的渴求:一份無需表演的真實,一個轉身就能和好的懷抱,一雙永遠追隨著你、無論你成功還是落魄都準備好了要愛你的眼睛。
《一次就好》在電影裡,是唯一一首夏洛原創的歌曲,它原本是夏洛送給校花的,而卻成為了馬冬梅最喜歡的一首歌。
這首歌將會在電影裡出現三次,前兩次都是夏洛唱給校花。
而最後一次是馬冬梅在病床前,唱給病重的夏洛。
林雅深吸一口氣,胸腔裡那股酸澀的熱流漸漸沉澱為一種清晰而堅定的力量。
耳機裡單曲循環著陳墨的聲音。
她不再隻是一個聆聽者或演繹者。
她要把自己沉進夏洛的悔恨與頓悟裡,沉進馬冬梅那碗麵的熱氣裡,沉進那份被命運戲弄、被虛榮遮蔽、最終卻被平凡救贖的感情裡。
她要唱的,不是單純隻是一首情歌。
是一個迷途者穿越浮華幻夢後,對生活本真最深的眷戀與回歸。
歌聲再次響起時,林雅微闔著眼,聲音裡褪去了所有技巧性的光澤,隻剩下一種近乎透明的、帶著細微顫抖的真誠。
她的眼前出現了一道身影。
拿到身影挺拔而偉岸,深沉而溫柔。
隻有在他麵前,林雅才能重新便會自己最真實的模樣。
林雅更加堅定了自己的選擇,或許曾經的自己,隻是心靈的悸動,還會有猶豫,有徘徊,有迷茫。
但是此刻,她隻剩下了毫不退縮的勇氣。
或許這首歌,她可以換一種唱法。
唱給在她生命中,有重要意義的那個人聽。
想看他笑......想擁他入懷抱......因為他是她的驕傲,一雙眼睛追著他亂跑,一顆心早已經準備好......
她跟著耳機裡磁性的聲音,喃喃唱起:
“一次就好,我帶你去看天荒地老......”
這一次,她仿佛真的看見了,那陽光燦爛,那開懷大笑。
而那,才是生活與感情,最終極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