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牧親口承認。
許晚舟心中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
欣喜,羞澀,枯寂的心猛烈的跳動起來。
這麼多年了,她把自己當成男人,風吹日曬,很多時候都忘了自己是個女人。
而秦牧這首詞,讓她有一種被嗬護的感覺。
“你放心,我會從陰影裡走出來,會更積極的麵對生活。”
秦牧點點頭,許晚舟能說出這番話來,就說明她正在好轉。
心病還須心藥醫。
就怕病人本身困在以前不出來。
“許姐,縱使曾經不堪回首,但未來一定光明,以後的日子都是甜的,不要拒絕,不要害怕,相信我......一定要敞開自己的心扉,與曾經的自己和解!”
“與曾經的自己和解嗎?”
許晚舟愣住了。
從未有人與她說過這種話。
她仿佛看到了那個抱著丈夫屍體哭泣的女子,看過去的一瞬間,她仿佛也看了過來。
那一刹那,她心中的死結忽然就鬆動了些許。
“過度思考未來,無異於殺死現在的自己。言未出,結局已演千百遍;身未動,心中已過萬重山;行未果,假象苦難愁不展;事已畢,過往仍在腦中演。”
說到這裡,秦牧認真的看著許晚舟,“生而悅己,而非困於他人,我與我周旋久,寧做我!”
淚水悄無聲息的落下。
“嫂子!”
門外的許南雁也走了進來,她一臉心疼的道:“村長說的沒錯,這麼多年了,該與自己和解了,這些年,是我不懂事,是我太執拗,我不是不想讓你嫁人,我比誰都希望你過的幸福。
我隻是害怕你受傷,我更害怕你不要我!
我哥如果在天有靈,也不會希望看到你這樣。“
這些日子,許南雁想通了很多事情。
她一直再往前走,記憶中她早就忘了父母的樣子,是兄長將她撫養長大,但十幾年前過了,她兄長的樣子也早就模糊不清。
可嫂子卻一直捆在十二年前那個暴雨滂沱的夜晚。
她一直在用自己的語言,將她束縛,死死的將她釘在過去。
不願意讓她出來,不願意讓她從自己身邊離開,也不願意彆人搶走嫂子對自己的疼愛。
“現在,我長大了,我是個大人了,我可以照顧好自己,我也想看到嫂子幸福。”
她抱住了許晚舟,泣不成聲。
許晚舟亦是淚流滿麵,不住的撫摸著她的秀發,“癡兒癡兒,嫂子怎麼可能會不要你呢!”
“嫂子,對不起,以前是我太自私,才讓你深受折磨。”
心中的慚愧洶洶而來,許南雁哭的不行。
彩月撇了撇嘴,不經意間將眼角的淚痕抹去,“矯情!”
躺在床榻上的許堂明,也留下了兩行淚,微不可查的輕歎了一聲,旋即翻了個身,將臉側到一旁。
秦牧也是點頭,解鈴還須係鈴人,許晚舟的死結是她自己打的,但許南雁也是關鍵的因素。
“嫂子,從今以後,咱們隻做加減法,不做乘除,終有一天,浴火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