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蘭天狠狠拍了一巴掌他的腦袋,咬牙切齒道,“那叫失蹤被拐!不是他死了!”
錦衣少年眼角掛著淚花,整個人脆弱無比,抹著淚,哭聲道“都說生孩子是婦人去鬼門關走一遭,二師兄要是給那黑蛇生了孩子,不就和死沒區彆嗎,生死不如啊!”
“……”
姚生塵眉頭挑起,眼神古怪,輕咳一聲,“江臨要生孩子啊……那還挺稀奇,在下略懂一些接生之術,屆時火猴子你可要告知我,我可以看在許儘歡的麵子上給他打九五折。”
“哇,那我大師姐的麵子也太值錢了吧。”李蘭天冷笑道。
幾人說說笑笑,已然一個時辰過去。
“砰——”門口傳來一聲巨響。
熙熙攘攘的吵鬨聲也傳入眾人耳中。
“怎麼回事,咱們這不是三層嗎,喝酒也不會鬨到這來吧。”沈修言嘀嘀咕咕,起身去開門。
“嘶啦——”
他推開門,眼前的景象讓他宛若石化。
少女一身血衣撲在門口,所露之處,遍體鱗傷,兩條白皙纖細的手臂被扭成幾節,無力的垂在身邊。腳踝纏著一根粗鎖鏈,皮肉相接處正緩緩滲著鮮血,流淌在木製的地板上。
他腦子一片空白,顫抖著手,小心撥開少女的頭發,正是那張幾人熟悉的臉。
他撲通一聲,整個人坐在地上,回過頭,麵色煞白的望著紅衣少女,啞聲道,“是……是石蓮花。她……”
李蘭天頓時站起身,衝向門口,見到少女的慘狀,二話不說摟著腰將她抱進屋內。
“姚生塵,你快看她這是怎麼了?!沈修言,把門口的血跡去了,關門!”
姚生塵亦是有些驚訝,“我離開時她身體見好,三人中就她能下床走路。她甚至還和她爹吵了一架要來找你,怎麼會在這麼短時間傷成這樣?”
他按住少女的手臂,想要探她的脈,卻因為手臂的骨頭碎成一段段,根本捋不直筋骨。
李蘭天薅著周不讓的衣領,一把將這身高七尺的男人隨手扔在地上,又匆匆忙忙給姚生塵打下手。
石蓮花傷的很重,鼻息微弱,仿佛就隻剩一口氣在吊著。
“她當時是胸口被戳出一個洞,我已經用藥讓她的傷口快速長好,但終究是有傷未愈。現在她筋骨寸斷,內有劇毒,看似嚴重的外傷才是最輕的障眼法。”
姚生塵掏出一瓶藥水,李蘭天捏著少女的軟嫩的臉,接過藥水喂了進去。
“石家恐怕是徹底亂了。”姚生塵表情嚴肅,“如果我沒猜錯,手段如此毒辣,多半是亂雲樓的人。”
李蘭天擰著眉猜測,“你的意思是石漁?他莫非是亂雲樓的人?那他這麼多年的病弱是裝的?!”
姚生塵搖了搖頭,“我不確定,我隻是看見了他的裡衣內側有亂雲樓的標誌,那是一種身份符文,但我並不清楚其中含義。”
“噗——”
少女仰頭吐出一口血,宛若噩夢驚醒一般,兩臂無法動彈,便整個頭撞在李蘭天身上,如同案板上掙紮的魚。
“不……不是,李蘭……天,求求你。救救我哥。”
她口角流著黑血不止,眼睛瞪的極大,血絲密布,麵上的淚水混進血水中,痛苦不堪,“是……”
“藍……藍姨。”
“我爹……”
“搶了我哥的靈根……藍姨……”
話音未落,少女徹底昏死過去。
與此同時,整個客棧響起一陣慌亂的之聲,透過窗欞,就連外麵的街市都是此起彼伏的哀嚎與尖叫聲。
李蘭天聽清了。
人們在哭喊,“潮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