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件事情牽扯到了亂雲樓!影中人是亂雲樓中最低一階的人,他們這個組織,地位明確,高位者可以號令低位者做事,如果按照如今所知的事來猜測,恐怕這個溫琢才是亂雲樓的人!”
姚生塵掏出玉簡,僅僅一息之後,他便肯定的看著李蘭天,“仙盟已經派人過來了,再有兩個時辰就會到!”
李蘭天微微頜首,如今的一切,確實同她的猜測一樣。
“亂雲樓的人看上了蠱王,而整個香西中最厲害的蠱王就是石家寨的“潮”,如果溫琢想要擁有這隻蠱蟲,最容易的辦法就是騙婚,再奪取自己子嗣的靈根,從而讓自己擁有石家血脈蠱蟲。”
李蘭天突然怔住了,一個猜想從腦中湧出,不禁讓她背後一寒。
“你娘親當年,究竟是怎麼死的?!”
石蓮花頓時腦中一片空白,整個人僵在原地。
她懂李蘭天的意思。
“所以,她真的是被蠱毒反噬而亡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秘境之中,每一個被她煉化簽訂契約的蠱,都不認為她會被蠱毒反噬,其中不乏有兩隻壽命不知是千年亦或是萬年的蛇妖!”
經曆過妖皇與仙盟盟主一戰的蛇妖,真的會看錯一個蠱修的天賦嗎?
石蓮花雙手捂著耳朵,拚命搖晃腦袋,“不可能……我爹不會這麼做的。即使他是為了謀取蠱王入局,即使他是虛情假意,他也不會害我娘的命!”
沈修言都看不下去了,猛地把她的手拽下來,怒吼道,“清醒點啊。你哥的小命都不保了,你娘的命就比溫琢的親生骨肉更珍貴嗎?!”
李蘭天將手帕遞給她,冷靜道,“你已經知道他是虛情假意。那你又在否定些什麼?”
“石蓮花,你清醒點。並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會愛自己的孩子。一個“騙”字,就足夠將一切的甜言蜜語都化作一杯毒糖水。”
應拭雪神色複雜,總感覺心中有些憋悶。
父母不愛孩子嗎……
他原來也有幸運的時候。
應拭雪望著少女的眼角的淚,冷聲道,“殺回去,我能打。”
姚生塵眉頭輕挑,並不言語,他是真喜歡看這些小修士們的兄弟情深。
石蓮花哭腫了眼,良久過後,突然拔出腰間的寶石匕首,“我知道了。”
她糾結的看向李蘭天,小心道,“可……可以嗎?”
紅衣少女沉默片刻,掏出巨刃扔出窗外,一把拉住石蓮花的手,一躍而上飛向雲霄之中。
沈修言和應拭雪此次對視了一眼,亦是跟在她身後一飛衝天。
姚生塵望著床榻上的周不讓,搖了搖頭,“好可惜,照顧病人就看不了之後的大戲嘍。”
“仙盟的人過來,也無需我擔心他們的安危。”
……
青雲之上。
沈修言心中也難得燃起了一團火,非要湊到紅衣少女身旁,欠嗖嗖的道,“李蘭天,你不是說不去嗎?這事不是與你無關嗎,怎麼你也要修佛道做菩薩行善積德啦?”
“……”
應拭雪先踹了他一腳,罵到,“廢話連篇。”
李蘭天無視嘲諷,眼神深邃望向遠方,極為裝叉道,“美人怎能淚做酒,穿腸入腑歎辛辣。”
空中總是這樣寂靜無聲,除了冷風吹響衣擺獵獵作響外,難得幾人都張不開口。
沈修言“什麼意思,我剛才的海蝦炒辣了?!你不是最能吃辣了嗎?”
“……”
李蘭天白了她一眼,興致全無,難免有些苦澀道,“女人的眼淚作為下酒菜來說,實在太過辛辣了。唉,你們不懂。”
他們怎麼會聽得懂前世的梗呢,惆悵啊,思鄉啊……
真應該對著遠處的大太陽感歎一句,“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應拭雪細細品味其中含義,點了點頭,“有情有義,是我等刀修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