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江臨,沈修言的麵色刷的灰暗了下來,連眼睛裡都沒有光了,他兩手抱著頭蹲在江臨的茅草屋門口,有些自暴自棄道,“這讓我怎麼接受啊,靈獸是不能成為妻子的,回頭二師兄若是真生了孩子,一半人一半是妖,那到底是生了個蛇蛋還是生了個長著鱗片的人啊。”
李蘭天擼起袖子,手臂瞬間覆蓋上一層碧綠的鱗片,頗為不滿道,“人手長鱗片怎麼了?我若是沒有這鱗片,這幾次秘境裡你還未必能活的下來呢。”
“再說了你要是真不願意,直接聯係姚生塵,去他那買點墮胎藥,你親自喂給二師兄,不然就彆露出這副喪氣的表情。回頭二師兄還要大著肚子哄你,他苦還是你苦?”
沈修言垂下頭,手默默在地上畫圓圈,許是突然想明白了什麼,站起身衝進江臨的房中,嗷一聲,
“二師兄我來看你了!你放心,無論你生出來的是個蛋,還是個長滿鱗片的孩子!我都會好好待他!他畢竟是我的師侄或者師侄女,一個活生生的生命,我絕對不允許有人傷害他!”
江臨迷蒙的睜開眼睛,人還沒徹底清醒,耳朵邊就響起了這人喇叭一樣的聲音,頓時感覺自己的耳骨有些要裂開,“怎麼這麼吵啊……”
許儘歡慢悠悠的走到床榻邊,毫不客氣的掀起他的被子,撩開他的衣服,手掌貼上他隆起的小腹,
“哎呦,還能動?我這師侄還挺早熟的,想來不用你十月懷胎,下個月的這個時候應該就能生了。”
江臨徹底清醒了,兩掌也按在自己的肚子上,感受到肚皮下微微晃動的小腳丫,整個人如同石化,
李蘭天也好奇地走上前摸著他的肚子,感受到震動後,也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沈修言見狀,亦是擠了過來一隻手貼著男人的肚子。
最後應拭雪站在床榻邊,有些不好意思,糾結了片刻,還是把懸在空中的手收回去了。
下一刻,兩隻骨節分明的手同時卡在他的手臂上,按著他的手掌貼向江臨的肚皮上。
李蘭天:“不用客氣啦,好東西要一起分享。”
沈修言:“這也太恐怖了,應兄必須得也感受一下。”
玄甲少年怔了怔,掃過這兩人清澈的眸子,心裡一暖,可下一刻感受到掌心下亂動的小腳丫,他也僵硬住了,驚愕道,“這……這是……活的?”
許儘歡一個巴掌從左扇到右,將三個少年人的頭都拍了一遍,
“廢話,沒見過死了還能動的!你們幾個今後可要好好待你們的二師兄,要是讓他氣急了,就是一屍兩命!”
三個少年人這才訕訕收回了手。
沈修言抓耳撓腮道,“那我先出去給二師兄煲點湯補補身體。”
李蘭天左顧右盼眼神亂飄,對上自家大師姐凶戾的眼神,立刻表忠心道,“我去給沈修言生火!”
說完,這對同門先溜了出去,房間裡還剩下應拭雪如坐針氈。
沉默片刻,他迎著許儘歡那一視同仁的眼神,認真道,“我去看著沈修言,不讓他放辣椒。”
說完他也溜了出去,順便把茅草屋的門關上了。
房中隻剩下了許儘歡和江臨二人,一時之間鴉雀無聲。
良久,江臨突然開口,“師姐……師父還好嗎?”
許儘歡坐在床榻邊,安安靜靜的替他係好衣袍,蓋上被子,淡漠道,“我若是說好,你是不是又要一下山就要十幾年不回來?”
江臨有些哽咽,眼神複雜,最後隻能道一句,“對不住……可是我……實在是不想繼承師父的慈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