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夜的風波散去,燒烤攤重新升騰起溫暖的煙火氣。
生日蛋糕被瓜分殆儘,啤酒瓶又空了幾輪,這場簡單的慶生聚會也到了尾聲。
朋友們互相道彆,三兩離去,最後隻剩下吳霄、葉帆和周龍三人,沿著深夜無人的街道慢悠悠的走著,任微涼的夜風拂過發燙的臉頰,帶走幾分酒意。
“今天真痛快!”周龍一手一個,摟住吳霄和葉帆的肩膀,聲音帶著酒後的酣暢,“就是最後那幾隻蒼蠅有點掃興,多虧了你倆。”
葉帆嗤笑一聲,語氣裡帶著不屑:“幾個上不了台麵的東西,也就仗著膀大腰圓欺負老實人。”
三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腳步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
周龍忽然開口,語氣沉了下來:“對了,你們聽說沒?林學勇那個傻逼,栽了,進去了。”
葉帆聞言挑了挑眉:“怎麼?終於玩脫了,傷了人?”
有人走陽關道,就有人偏愛獨木橋。
林學勇早年也曾跟他們混在一個圈子裡玩,可踏入社會後,像是變了個人,沾染了一身洗不掉的江湖習氣,漸漸就和所有人走上了不同的路。
後來更是徹底淪為了安寧區一帶的“職業混混”,靠著給人“看場子”混日子。
有些人的壞,並非天生,卻更讓人心寒齒冷。
比如,他熱情邀約朋友去唱歌吃飯,臨到結賬卻一拍腦袋,說錢都借給兄弟應急了,軟磨硬泡讓在場的人湊錢墊上,事後還能從他嘴裡聽說,他居然從中抽了點“跑腿費”。
又比如,幾個朋友在家裡小聚,平時再怎麼隨意,貴重物品如金鐲子、名牌表放在明麵上也從未出過差錯。
可隻要他來過,家裡總要莫名其妙地少點東西,或者冒出點說不清的麻煩。
可明明那個時候,就屬他賺的錢最多。
這樣的人,心冷了,路也就斷了。
周龍歎了口氣,聲音有些發悶:“醉駕,在濱河路那邊,撞死了一個早起遛彎的老頭。”
吳霄一直沉默的聽著,此刻才冷冷的插了一句,話語像淬了冰:“他也不是頭一回喝得雲裡霧裡還飆車了,出事不是早晚的嗎?”
夜風似乎更涼了一些,三個人的影子在路燈下被拉得很長。
舊日夥伴的墮落與結局,像一聲沉重的歎息,融進了這個生日之夜的尾聲裡。
......
為表示對星城超凡者管理局秦局長關照的感謝,次日晚,吳霄在一家僻靜雅致的私房菜館設宴。
於情於理,這頓飯都該請——畢竟星城超凡局如今都快成了他那些“家人”的免費訓練基地和安全屋。
沒想到秦局長不是獨自前來,身側還跟著一位氣度沉穩的中年男子。
經介紹,這位竟是省廳的領導,也姓秦,正廳級。
吳霄立刻明白,今晚這頓飯不簡單。
果然,幾杯酒下肚後,秦局長笑著切入正題:“吳先生,實不相瞞,今天我是特意來做這個和事佬的。”
他看向身旁的秦領導。
那位領導立即舉杯起身,態度誠懇:“吳先生,我是秦嶽的父親。小女年少無知,上次多有得罪,還請海涵。”
吳霄卻納悶了,“秦嶽”是誰?
腦子裡搜索了一圈,並沒有找到這個名字。
不過若是論與自己有過衝突的年輕女子,吳霄立馬想到了把黃龍和魏子昂狠揍了一頓,然後被自己踩在腳下的那個超凡者。
吳霄不動聲色的抿了口茶。
見吳霄不表態,秦廳苦笑著再度開口道:“吳先生有所不知,那兩個丫頭都把您的話奉為圭臬。自從上次的事後,她們連夜離開了星城不說,年後小女秦嵐還是不敢來星城入學,不得已之下,隻好找關係,讓她換了所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