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下午,眾人在碼頭跟著簫晨上了一艘比上次那艘更大更豪華的船,大巫的侍衛跟著一起上船,永琪他們的侍衛分為三隊,一隊跟著永琪他們上了大船,還有兩隊則是分布在大船旁邊的兩條小船上護航。
從出發後,小燕子就一直在驚歎,拉著大家說個不停,興奮的就像是第一次坐船一樣,晚上在船頭的甲板上用晚餐時,小燕子嘴巴被占著,所以安靜了一會兒,剛用完飯小燕子又開始了。
大巫默默抬手捂住耳朵,吐槽道:“永琪管管你們家傻妞行不?能不能讓她安靜點,從上船就聽她跟賽雅嘰嘰喳喳了,賽雅現在都累的停下嘴巴了,她一個人還能說。”
小燕子回懟道:“你管我說不說的,嘴巴長在我臉上,我想說就說,你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你不想聽你不聽就是了。”
大巫捂著耳朵懶得搭理小燕子,小燕子坐到簫晨身邊又跟簫晨說起了話,大夥喝著茶,吹著晚風,偶爾聽聽小燕子說笑,甚是快活!
聽著小燕子的聲音,簫晨溫聲道:“這船隻能算是中等水平,小燕子如果你有機會坐你皇阿瑪的龍船,你就知道什麼是豪華了。”
小燕子吃驚的回:“這艘船是中等水平?不會吧,這船這麼豪華,才中等,上船我都感覺跟回了家一樣,裡麵樣樣齊全,要什麼有什麼才中等水平,天呐!我都不敢想皇阿瑪的船那得豪華成什麼樣子?”
小燕子轉頭又朝永琪問道:“永琪,皇阿瑪的龍船是什麼樣子的?我見都沒見過,皇阿瑪也不帶我們坐一回,每次跟皇阿瑪出行都是坐馬車,好像那年皇阿瑪在江南過年那次他們就是坐船走水路去的,以後我一定要坐回龍船。”
永琪默默回:“就那樣吧,雖然很奢華很大,但是沒咱們自己坐的船好。”
小燕子蹦蹦跳跳走到永琪身邊問:“為什麼?按理說不是皇阿瑪的船更好嗎?”
永琪笑回:“我那年也還小,我隻記得那上麵大是大,也夠豪華的,但是船上規矩多的很,這兒不讓去,那兒不讓看,我們這些小輩隻能待在一個地方,除了皇阿瑪傳詔才能出去,還沒爾康他們當侍衛自由,侍衛還能在船上巡邏走動,我跟爾泰那年我們兩個人都快被關哭了,晴兒都比我們強,晴兒在老佛爺身邊還能跟著老佛爺到處逛。”
大夥聽著永琪這席話都忍不住低笑,小燕子不解問道:“為什麼啊?皇阿瑪為什麼不讓你們出去,你們成天待在宮裡,出趟門多不容易,皇阿瑪還不讓你們出去,再說了你們不會悄悄跑出去玩啊。”
爾康笑回:“你以為當年的皇上跟現在一樣啊,你以為大家都跟你一樣,龍船上規矩等級森嚴,誰敢亂闖那就是死罪,何況那時候永琪他們都還小,又都是北方人第一次坐船,也不會遊泳,如果在船上瞎玩瞎晃悠要是落了水怎麼辦,我們當侍衛,也沒那麼好玩,天天給皇上看大門,有什麼好的,有時候暈船都得忍著,那時候我跟長安隆安還有鄂春都是第一次坐船,腦子都不清醒,忍著站崗,鄂春那年還強點,他當時跟敬齋一樣已經是大臣了,他不用站崗,閒著就回禦舟上待著,在禦舟上沒那麼多規矩,一般想乾嘛就乾嘛,皇上傳詔時才上龍船,我記得敬齋當年當侍衛跟皇上下江南,也暈船,好像換崗時他走路都是晃悠的。”
大家聽的津津有味,康安默默回:“那年確實給我暈慘了,快半個月都不得勁,最後時間長了,適應了才好起來。”
小燕子卻關注到另一個問題,她疑惑道:“你也當過侍衛啊?還有長安鄂春,合著你們都給皇阿瑪當過侍衛啊?”
康安隨意的點點頭,爾康懶懶回:“敬齋跟鄂春他倆都當了不到一年,他倆做禦前侍衛的時候,我跟長安隆安還是他們手底下的,我們當時隻是大內侍衛,還不能去禦前,我們這一群基本都是十三歲開始給皇上辦差的,敬齋好像早點,沒滿十三歲就給皇上辦差了,他倆走了之後,我跟長安補上了他們的位置,上位成了皇上的禦前行走,長安禦前侍衛做了一年半也走了,然後隆安補上長安的位置,隆安當了兩年半就結婚了,結完婚就上任九門提督,就我當侍衛當的時間最長,爾泰要是沒娶賽雅,結婚沒那麼早估計也要做段時間侍衛,靈安是讀書時就天賦異稟,十六歲就被舉薦去旗營當了佐領,念書念的時間最長的就是爾泰,成天陪著永琪念書。”
大家聽的聚精會神,大巫默默道:“天呐!我都不敢想象你們一天得是有多辛苦,我十歲多才開始學武功,十二歲還在亂畫符呢,康安老哥十二歲就已經開始做官了,我太佩服你們了!”
大巫默默向康安爾康拱了拱手,康安一臉淡漠,悠悠回:“都是沒辦法的事,我們心裡也想玩啊,除了自己周圍一切都不允許,除了鄂春,我們這些都是從小在宮裡長大的,上有皇上在看著,下有家族父母在盯著,真是一點錯都不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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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康也默默回道:“確實,敬齋說的對,真的沒辦法,十幾歲年紀輕輕誰不想著玩,阿木你都不知道我們小時候一天過的有多辛苦,人家永琪是皇子,偶爾休息一天在宮裡也是在自己家裡,我們是過節都要進宮,我給你說,我還是長大了才體會過睡懶覺的快樂,小時候五歲就要正式開始上書房,每天早上天沒亮就起床進宮讀書,早上學文,中午吃口飯後又立馬趕到練武場下午學武,一天被安排的滿滿當當的,晚上回去了還得溫習。”
大巫聽的瞠目結舌,簫劍簫晨也聽的認真,康安接著繼續:“爾康說的對,五歲正式開始進宮上書房,其實從會說話家裡就開始安排著先教著學認字了,你們不知道我們當時有多羨慕鄂春,鄂春人家在外祖家沒那麼多規矩,好玩的不得了,逢年過節才回北京玩幾天。”
爾康笑著道:“我估計鄂敏就是故意的,鄂敏知道孩子在北京就要進宮學習,辛苦的不得了,所以人家乾脆把孩子送走好了。”
眾人哈哈大笑,爾康又笑道:“我們這一輩我當侍衛當的時間最長,上一輩就是鄂敏當的最長,他兒子鄂春跟我一個歲數,鄂敏之前還要跟我一起保護皇上的安危。”
大夥哄堂大笑,小燕子笑問道:“鄂敏也當侍衛?鄂敏不是皇阿瑪身邊的大官嗎?”
爾康笑嗬嗬回:“是大官,鄂敏以前是侍衛內大臣,就是統領皇上身邊的所有侍衛,我們禦前侍衛也得聽他安排,最早的侍衛內大臣是傅六叔,最後鄂敏又當了,小燕子你們就看他們上一輩的,除了紀師傅是個純文官,其他人都是侍衛出身,基本都當過侍衛,傅六叔,我阿瑪,還有鄂敏。”
小燕子幾人又震驚的嘴巴都合不攏了,康安默默補充道:“反正基本得力的武官都給皇上當過侍衛。”
大巫感歎道:“皇上,這是專門培養侍衛呢!”
大家放聲大笑,大巫轉頭笑眯眯的問簫晨:“爾康都說了他們小時候的事,你說說你跟簫劍小時候的唄。”
簫晨瞥了眼大巫後回:“我們倆小時候有什麼好說的,我到家裡還沒一年,家裡就出了事,我們三個就分開了,還好我頂的是家仆之子的名頭,家仆化裝成逃難的把我帶到河南去避了小半年,當時人人都知道簫家隻有一兒一女,簫劍跟著親戚連夜逃往雲南,小燕子被托付給奶娘,由奶娘帶著北上,早知道當時讓小燕子跟著我們往河南跑了。”
簫劍也道:“那天晚上確實情況太緊急了,娘在那麼緊急的情況下,給我們三個安排好退路,本來簫晨是要跟我一路去雲南,結果出城時官兵認出我了,然後沒辦法,簫晨才被管家安排到去河南的隊伍,為我引開了官兵,我們往雲南的隊伍才跑出去,過了快半年,風頭過了簫晨才被送到雲南去。”
簫晨繼續接道:“當年要不是還有小燕子這個妹妹沒找回來,我跟簫劍現在可能已經皈依佛門了,聽師傅講了十幾年經,本來已經放下了仇恨,結果誰知道小燕子進宮了,還跟永琪談戀愛,一下又激起了簫劍心裡的仇恨,我當年是忙著經營家業,沒跟你們在一起,我要跟你們在一起的話,永琪估計天天都得挨揍。”
大夥樂的捧腹大笑,永琪尷尬的默默低下頭伸手蹭了蹭鼻子。
爾康拍拍永琪的肩膀笑道:“對啊,永琪你還得感謝嘞,還好咱們這位二舅哥那時候忙著的,沒空陪咱們一起逃亡,要不然永琪你真得完蛋,你看看二哥哥平時扇二嫂哥的架勢,還有那天二哥哥殺土匪的模樣,就知道二哥哥可不是簫劍那種悶葫蘆,二哥哥隻是麵上看起來不像武將而已。”
眾人笑的前仰後合,簫劍笑著說道:“真還彆說,我當年真的應該早點通知簫晨過來跟咱們會合,讓他好好治治永琪的刺蝟病。”
永琪紅著臉不好意思的低著頭,小燕子跟賽雅倆人笑聲格外響亮,紫薇忍笑道:“一個哥就把永琪氣的成天吹胡子瞪眼的,要是再來一個,真怕永琪會被氣的活不下去了。”
柳青附和道:“這個哥跟簫劍那個哥可不一樣,簫劍那個哥是懶得搭理永琪一心撲到妹妹身上,就當年那場燒鞭子,要是這個哥在場的話,永琪估計要跟鞭子一樣被火燎一遍了。”
大家笑的停不下來,康安大巫連忙問道:“燒鞭子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