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探望的文大人一家中午就回去了,天剛暗時,文大人引著從昆明趕過來的提督,總督,巡撫大人又上了門,文君竹提前跑來通知,大家隻能又去了客廳,蕭劍爾康二人去了大門口迎接。
剩餘的眾人在客廳坐等,康安端著盞茶,一臉無奈,慢悠悠的喝著,小燕子站在門口,她調侃道:“提督大人是鄂春的哥哥,雖然跟你們不熟,但也是認識的,一會兒她看到敬齋現在的樣子,會不會被嚇死。”
康安瞬間將目光投射到小燕子臉上,脫口就問:“我怎麼了?怎麼就能嚇死人了,小燕子你彆胡說,我又不是閻王羅刹,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嗎?還嚇死人。”
話完後給了小燕子一個白眼,小燕子笑回:“真的,你也不照鏡子看看你現在的模樣,你現在瘦的跟鬼一樣,讓你多吃一點你不吃嘛,就你現在一頓吃的那點飯,給我們塞牙縫都不夠,你現在瘦的就像那年在四川賑災,我哥病好後的樣子。”
康安淡淡回:“我又不是豬,我哪吃的下那麼多東西,每天那些藥,已經把我喝的想一頭碰死算了,我都沒見過誰喝藥跟我那個藥一樣,一頓就是兩大碗,當水喝呢,藥剛喝完接著就是那些湯湯水水的一碗一碗的送,勉強撐著喝完,又要準備吃飯了,我是人我又不是豬,我肚子沒那麼大,裝不下那麼多食物。”
康安淡淡的語氣抱怨完,逗的大夥忍俊不禁。
永琪笑著說:“藥是你阿木老弟給開的,你得跟他說,那些湯湯水水也是他讓小燕子紫薇她們給煮的。”
大巫跟蕭晨笑個不停,他看著對麵坐著的康安,靜靜道:“你放心,你那個藥再吃個十來天就縮減成一次一碗了,還有那些湯水本來就是給你補身體的,你這次可是元氣大傷了,得好好補,看看這些天給永琪他們補的身強體壯,麵色紅潤。那些湯水在喝個七天,就給你換個食療,到時候不用喝那些發膩的湯了,就吃點燕窩阿膠之類的調理就行了。”
康安一聽急忙反駁道:“什麼燕窩,那些女人吃的東西,我才不吃,給永琪他們吃就行了。”
小燕子輕斥道:“你這個不識好歹的家夥,給你吃燕窩你還不吃,你知道一盞燕窩多少錢嘛,給你煲湯都是我們幾個親自動手煮的,你還不領情,你不知道你天天喝的百合水,裡麵的百合都是我們天沒亮就快馬加鞭的去蝴蝶穀挖回來的新鮮野百合,要不是看你這次救了我們永琪,我才懶得搭理你呢。”
康安剛想回嘴,就聽外麵傳來了腳步聲,他急忙起身理了下衣服,大家基本也起了身整理了下衣衫,剛整理完衣衫,就看蕭劍爾康引著好幾個身穿官服的大人進了客廳,一進客廳幾位大人跪下行禮請安,永琪立即免了禮,爾康爾泰幾人伸手將幾位大人扶了起來。
大家都坐下後,例行客套了幾句,幾位大人不住的偷瞄康安,提督大人最先忍不住,他忍不住的問:“康、康安你真沒事了?真的好了?”
康安無奈的笑了下,他回:“沒事啊,你不是都看到了嘛,我要有事現在還能坐在這兒,真的好了。”
提督大人喘了口氣,有驚無險的回:“真是嚇死人了,你沒事就好。”
大家閒扯幾句,送走了幾位大人,康安今天在外麵待久了,現在有點頭暈,幾位大人前腳剛走,他就有點腿軟,自己撐著坐下了,支著腦袋閉目養神,爾康他們送走了客人,回了客廳。
大巫跟蕭晨倆人自顧自說著話,沒注意到康安的異樣,爾康在康安旁邊的位置坐下後,大家又瞎扯幾句,康安緩緩睜開眼,吃力的說:“爾、爾康給我倒杯水。”
聲音有些顫抖,爾康聽見一頭站起身,急忙俯身查看,叫道:“阿木趕緊來看,敬齋臉上全是汗,嘴唇白的沒一點血色了。”
大巫一頭竄過來,扯開爾康,拉起康安的手腕,開始診脈,診了一下後放開手,道:“血虛氣虛,今天在外麵待久了,累到了,趕緊倒杯水來,加點蜂蜜。”
晴兒立刻倒了杯熱水,紫薇金鎖幫忙加了勺蜂蜜送過來,爾康接過水直接給康安灌了下去,康安喝過水後,靠在椅子裡,緩了片刻才回過勁,身上有了點力氣,他睜開眼就看大家都圍在他麵前,他有點尷尬,隻能笑了下輕聲道:“剛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就感覺很暈,現在已經好了,不用擔心。”
小燕子輕斥道:“不知道怎麼了,你是氣血雙虧,今天在外麵待久了累了,才犯病的,趕緊回去休息去,明天也彆出來了,你嚇死我們了你。”
康安隻能賠了下笑臉,撐著椅背起了身,站直身體後又緩了一下,回神後道:“回了,現在就回去歇了。”
爾康他們自覺讓開路,他慢悠悠的往回走,紫薇忙說:“爾康永琪,你們趕緊去跟著敬齋,送他回去,剛都暈了,萬一在路上又暈了怎麼辦。”
爾康永琪連忙抬腳跟上了康安的腳步。
接下來的半個月,康安被嚴格監督著,每天藥湯一滴不剩,小燕子她們每天做的各種藥膳也被盯著全部吃完,現在看起來氣色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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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用完晚餐後,大夥在花廳瞎聊,小燕子賽雅倆人最近迷上了玩九連環,倆人在一旁認真解環,時不時的吵上幾句嘴,紫薇晴兒幾人在一旁幫忙解環,順帶也勸架。
倆人玩到最後實在是解不出來了,隻能讓給了紫薇晴兒來,這次紫薇晴兒看了半天也解不了,最後又傳到了男人手裡,大巫拿手裡看了半天解不了他剛想扔了,無意間就給解了,他興奮叫道:“這種簡單玩意兒,有什麼好玩的,我小時候都玩得不愛玩了。”
眾人忍著笑,爾康靜靜問:“你剛不是解不出來,準備扔了嘛。”
大巫立刻掩飾般的高聲回:“我什麼時候準備扔了,爾康你彆汙蔑我。”
爾康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緊接著大夥也跟著爾康笑出聲,爾康笑道:“好好好,我說錯了。”
大家樂嗬嗬笑了會兒,蕭晨笑問:“明天去不去蒼山看花?花期都快過了。”
小燕子賽雅一頭竄起來叫道:“去去去,這段時間光忙著照顧那個體弱多病的大表哥,都忘了這一茬了,明天我們就去看花,讓體弱的大表哥一個人留家裡看門。”
康安打斷道:“誒誒誒!什麼體弱多病,我好得很,再說我讓你照顧了嘛,明天我也去,你讓你們永琪留家裡看門吧。”
小燕子回懟道:“呦!你不體弱多病,不知道是誰之前氣血雙虧,吐血吐了滿滿一盆,把你的好兄弟爾康都給嚇哭了,爾康哭著端著那盆血出去倒掉的。”
爾康立刻高聲回:“小燕子,你少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哭了,你跟他鬥嘴鬥的好好的,你扯我做什麼,還有真正哭的是你們兩口子好不好,不知道是哪個人抱著永琪嚎啕大哭。”
大家一時樂的哈哈大笑,康安笑問:“我怎麼不知道?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大巫默默回:“你當時跟閻王正在談判,你能有什麼印象,阿香扶著不省人事的你,伏在床邊吐,你那晚最起碼吐了半身血出來,全是有劇毒的黑血,爾康也真是的,我讓爾康端出去倒遠點,結果爾康端出去倒在了院子牆角,第二天牆角那裡原有的幾株花草全死光了,那個角落往後十年都沒有植物能長得出來,何止把爾康嚇哭了,當時在場的都嚇哭了,除了我們倆和阿香,我和阿香忙著救命沒空哭。”
大家又想起那晚的場景,又心酸又好笑。
大巫又道:“你最少被三種動物咬了,最後那個荊棘叢的毒也夠要命的,跌進荊棘叢裡,劃的全身都是傷口,所以你全身都痛的不行。”
康安靜靜回:“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被什麼東西咬了幾下,疼的站不穩,你說那個跌進荊棘叢裡我也沒一點印象,隻記得當時我腦子裡浮現的全是過往的記憶。”
爾康道:“你那是馬上要死了,腦子裡才會浮現出以前的畫麵,我當年也是,我那時候甚至覺得自己回到了小時候,咱倆難兄難弟都沒死成,比死更早降臨的是你阿木老弟這個神醫。”
爾康感慨的拍了下康安的肩膀,小燕子剛想開口,外麵的守門的護衛跑過來通知文君竹帶著一群人來了,大家還在疑惑怎麼這時候過來了,還領著人。
小燕子賽雅跑到門口去迎接,片刻就見文君竹恭敬的為身旁的年輕男子引路,二人一眼認出跟在文君竹身旁,披著暗色披風的男子,小燕子震驚的大喊一聲“靈安!”
賽雅也緊接著叫著:“靈安,你怎麼來了?”
坐著的眾人被她倆的聲音震的也趕緊起身,靈安聽見小燕子賽雅的聲音,快步跑上前,脫口問:“我哥怎麼樣了?”
紫薇幾人已經到了門口,晴兒急忙招呼道:“先進來坐。”
大家迎著靈安進了花廳,靈安一眼看到他大哥的身影,一瞬衝到康安麵前,細細打量一番後,眼眶不自覺開始泛紅,問:“大哥你怎麼瘦成這樣了?你身體恢複了?”
康安抬眼看了眼身前的小弟,耐心回:“好了,早就好了,坐下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