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安低頭忍笑,晴兒又道:“明天你就去慈寧宮請個安,讓爾康他們陪你一起去,老佛爺看到你主動去了肯定高興,你上一次進慈寧宮已經是前年的事了,你想想你小時候吃過多少慈寧宮的雪花酥,就看在雪花酥的份上去吧,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康安輕歎了口氣,默默點了下頭。
小燕子興高采烈的問:“原來福元子喜歡吃雪花酥啊,我還以為他這種高冷帥男人,不愛吃點心嘞。”
晴兒笑回:“他小時候最喜歡吃雪花酥,慈寧宮的雪花酥基本都是他消滅的,我們都搶不到,就隆安跟爾康能從他手裡要點,隆安爾康他倆嘴巴甜會說,長安就是硬搶,但經常搶不到還挨頓打。”
一陣哄堂大笑,康安不好意思的靜靜道:“那是小時候喜歡吃,現在不喜歡吃了,不知道慈寧宮從哪弄的點心師傅,當年慈寧宮的點心確實很好吃,我們在上書房根本吃不飽,那時候有規矩規定我們吃飯隻能吃半飽,她們格格就不一樣了,人家中午回自己宮殿去吃飯,我們隻能留在上書房等著禦膳房送膳,下午又要去練武場學武,中午送的飯我給你們說就小燕子的飯量,最起碼要吃六碗才能放碗,都是男孩都在長身體誰受的了,爾康他們就天天中午逼我去慈寧宮給他們弄點心吃,我說我去長春宮取,都還不行說長春宮的沒慈寧宮的好吃。”
大笑聲就沒停下來過,晴兒慢悠悠回:“慈寧宮當年那個點心師傅是皇上專門從江南找的,師傅手藝確實不錯,那個師傅最後回老家探親生了急病,在老家病死了,最後皇上又給找了一個,手藝就沒以前那個師傅好了,我當年還奇怪嘞,我說你們怎麼一個比一個瘦,過年鄂春回來,你們一群人就人家鄂春最壯實。”
康安隨口道:“他當然壯實了,他小時候跟爾康寫信對罵,罵不過爾康了,就寫信給爾康說他又吃到了什麼什麼美食,什麼吃的什麼味道都寫的清清楚楚,我記得最清楚一次是他寫信說他外祖父特彆給他找了個南方廚子來專門給他一個人開小灶,給爾康老三羨慕的直流口水,鄂敏真夠機靈的,就八喜一個兒子,不想讓兒子進宮受苦,早早就計劃好了安排兒子出去過好日子,我小時候聽說過說本來選了八喜給四阿哥當伴讀,消息剛散出去沒多久,八喜就得了麻疹,然後嘉貴妃娘娘立刻就找皇上退了他,結果剛退第二天他就奇跡般的好了,最後一到上學的年紀了,鄂敏火速就把兒子送走了,春兒小時候過的可以說是我們那幾個裡麵最爽的,他都有空可以寫話本子,而且每年固定回京兩次,夏天回來一個月,冬天過年回來一個月,平時逢年過節也動不動就回來,一回來就不用上學堂了,每天文就學兩個時辰,武都是鄂敏下值回去了親自教,其他時間純玩,不過八喜小時候天真的很,他一回京,我們忽悠他讓他等著我們晚上回去了去他家找他玩,他經常一等就是一天。”
小燕子幾人聽的入神,又忍不住的大笑。
賽雅笑問:“雅雅,八喜外祖家在哪?離北京遠不遠?”
雅雅笑回:“不遠,就在承德。”
康安麵無表情道:“鄂敏這個父親真的當的不錯,給兒子提前計劃好了所有。”
小燕子笑問:“你不是平常叫人鄂叔嗎?怎麼現在也喊人名字了,說實話我感覺鄂敏就不像老一輩的人,他看起來比皇阿瑪年輕太多了,皇阿瑪都是一個老頭子了,鄂敏還是個帥大叔,不說皇阿瑪了鄂敏比福伯伯和傅六叔看起來也年輕不少,紀師傅更彆說了。”
康安笑回:“我這不是被你給傳染了,鄂敏人家年齡本來就不大,鄂敏十五歲就有了八喜,皇上大鄂敏二十四歲,我阿瑪大鄂敏十六歲,福大人大十七歲,紀師傅大二十一歲。”
除了雅雅,所有人都震驚的瞪圓了雙眼,紫薇怔怔問:“那鄂、鄂敏今年連五十都沒有啊?”
康安麵無表情的回:“準確來說鄂敏今年四十六,爾康之前不是說過鄂敏是上一輩中當侍衛時間最長的嘛,因為人家真的年輕啊。”
小燕子激動的問:“天呐!我的天呐!那鄂敏才大你十六歲啊?我的媽呀!我就說鄂敏怎麼看都不像皇阿瑪那個歲數的人。”
康安隨意的點了下頭,他又道:“我們家跟爾康他們家,孩子都生的晚,我阿瑪三十來歲了我才出生,聽說是那時候到處戰亂,他們也是在外麵打仗,待了好多年才回來。”
紫薇感歎道:“看來鄂叔是真的疼孩子,十五歲就當父親了,而且人家十幾歲當父親,竟然還能為孩子計劃了完美的童年。”
康安笑回:“鄂敏確實疼八喜,我們剛開始當侍衛的時候,八喜跟爾康長安一起做乾清門侍衛,鄂敏是夏天送冰飲,冬天送熱湯,我們換值回朝房,桌上準放的有食盒,正好我們幾個可以蹭一碗,鄂敏最早就不想讓兒子走武將這條路,事情本來按照他預設好的目標發展,誰知道中途他兒子寫話本寫的走火入魔,在宮裡被皇上給撞見了,讓紀師傅打擊的沒了信心,又走上了武將這條路,我當年在外麵看隆安給我傳的信說鄂春當年在平準戰爭中受了重傷,最後跟著大軍回來後,鄂敏都哭的不行了,八喜他額娘還要安慰他阿瑪,當時爾康隆安再給皇上當禦前行走,就是他們倆親自把八喜抬回家的,他養傷就養了大半年,我那時候回來過一趟,他在家養了半年多才下床,我到北京的的前兩天他才下床,我去看他時他是得有人扶著才能勉強邁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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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雅都一臉驚奇又心疼的表情,其他人更彆說了,小燕子忙問:“天呐!他當時是受了多重的傷啊?”
康安淡淡回:“很重,最後聽爾康他們說,他回來時身上就沒一塊兒好的地方,大軍回程就走了三個多月,他已經是養了三個多月了,說是到北京時還是昏迷的,估計最後兩天趕路著急,馬車又顛簸,身上傷口又裂開了,爾康跟隆安從馬車上抬擔架下車,擔架都被血染紅了,班傑明回來那天不是問他傷好了沒,說的就是那次受傷,班傑明當年還給他做了副拐杖,聽說他用不習慣,動不動拿拐杖打人,爾康他們悄悄給藏了,最後他完全康複了,心情也就恢複了,也不亂發脾氣打人了,他好像就是身體康複後,就認識雅雅了然後就開始悄默默談戀愛,隆安說他那年心情突然好得很,成天樂嗬嗬,估計就是已經談戀愛了。”
晴兒笑說:“你彆說八喜了,你當年比他更嚴重,八喜怎麼說還能撐著回京養傷,你是直接留在甘肅養傷了,我聽說你在甘肅養了半個月才被轉移去西安的,你當年的消息傳回來時,皇上都哭了,老佛爺去勸的,當晚就派太醫往西安去了。”
康安隨口回:“害!沒那麼嚴重,就是他們說的重。”
元元忙道:“長安當年趕去支援,他們回蘭州時大哥也是被抬回府的,在將軍府昏迷了半個月,最後轉移去西安時,也是長安護送的,長安說一路都沒醒,到了西安才醒,當時回將軍府的時候真的就整個人被紗布包了一遍的程度。”
小燕子感歎道:“你們命可真夠硬的!”
本來大家聽的心中都有些許沉重,小燕子一句話又化解了這種情緒,麵上的沉重都轉變為笑容。
小燕子轉而歎了口氣,又道:“哎!大家小時候都挺慘的,福元子他們是身份地位雖高,但過的還不如人家外麵的尋常小孩,一點兒也不幸福,本來我是可以幸福一生的,都怪那個可惡的瑪鈺,這個狗官,還好傅六叔跟福伯伯把案子查清了,不然我就要痛苦一生了。小時候過的最爽最幸福的就是嫂嫂哥了,哎!嫂嫂哥也真夠慘的,比我還慘,我至少沒享受過,他享受過又失去,不怪他經常發瘋,從今以後我再也不罵他了,我要對他好點。”
康安笑回:“這話你已經說了無數遍了。”
大家忍不住的一陣好笑,小燕子無奈的懟道:“沒辦法啊,他嘴巴跟你一樣,都賤,有時候不罵回去心裡就難受,退一步海闊天空,忍一時越想越氣。”
大家樂的放聲大笑,康安忍笑瞅了眼小燕子,小燕子又轉頭問:“老段小六你們小時候好玩不?我小時候不好玩,蕭劍跟蕭晨小時候也不好玩,倆人當了十幾年和尚,柳青柳紅小時候也不好玩,打小就開始賣藝討生活了,紫薇金鎖小時候肯定也不好玩,背負著流言蜚語,估計都很少出門,晴兒強一點,但也沒強多少。”
小六笑著隨口回:“好玩個鬼,我三歲時也是兩天時間家裡就被滅門了,我家的生意都被瓜分了,還好我母親一早就留了一手,把礦山的契約都提前藏好了,多虧老段是個好人,他帶我逃出去了,我們家老宅所有人就我跟他活了。”
大家聽的異常震驚,小燕子忙問:“我的天呐!那你報仇沒?仇人死了沒?”
小六回:“沒報,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你隨便兩下子就能打死我,我怎麼報仇?老段故意的,他不讓我學武功。”
老段一臉無語,蕭晨樂的開懷大笑。
老段立刻解釋:“祖宗,我什麼時候不讓你學武功了?你當年也是一時興起要學武的,結果師傅來教了,就半個時辰馬步你都堅持不住,你自己發脾氣把師傅趕走了說這輩子都不習武的。”
大家樂的放聲大笑,小燕子笑問:“那你告訴我你的仇人是誰,我幫你。”
小六坦然笑回:“報不了,我的仇家早死光了,犯了重罪,一家全被斬了,資產充公,也算是皇上間接給我報了家仇,我母親當年寫過一封血書放在我懷裡,她說了讓我長大了不要報仇,不要活在仇恨中,好好生活就不辜負她跟我父親在天之靈了,冤冤相報何時了,我家當年生意確實過大,樹大招風,總會引來各種麻煩,我們家當年也算是被人串起來做局然後犧牲掉了,家業被吞掉在所難免,不過留給我的那些家產也能讓我一輩子衣食無憂,她們說不想讓我長大了走他們的老路繼續做生意,哎!沒辦法啊,他們都是商人,我是他們唯一的兒子,遺傳了他們的思想,我一長大自動就會做生意了,不乾這一行又能乾什麼呢,小時候我還能看的進那些四書五經,一過十歲我就看不進了,腦子裡就隻有算賬那些了。”
大家被小六說的忍不住好笑,小燕子驚奇的問:“真的?我的天呐!柳青當年要是跟你一樣就好了,自動就會做生意,那我跟柳紅我們也能當當大小姐了。”
又是一陣大笑,老段笑說:“他小時候真的厲害,他小時候撥算盤無師自通,人家師傅還沒教就被他震驚的不行,我當年開始入行做生意也是他一直給我出主意,不然我真不行,我真做不了,當年我們跟二爺相識,他們倆英雄惜英雄,一下就熟絡了,最後酒一喝多說了自家的事倆人更是形影不離了,天天在一起,一聊就是一整天,我當時差點兒以為他是愛上二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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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爆笑,蕭晨不好意思的立刻打岔:“誒誒誒!老段你可彆亂說話,這可不能亂說。”